黑色的瞳孔也被照的晶亮。從她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她也在暗自吃驚他的唱功。
其實紀貫新平日裡說話的聲音也好聽,只是路瑤嫌他話多聒噪,未曾想過這人一唱歌,就變成這樣了。
“為何你的嘴裡總是那一句,為何我的心不會死,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愛已是負累,相愛似受罪,心底如今滿苦累,舊日情如醉,此際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見你。”
在認識樑子衿之前,紀貫新也不是沒唱過這首歌,只是那時唱,沒覺得這歌跟其他的歌有什麼不同。後來樑子衿賦予了這首歌一個特殊的意義,或者說是一段特殊的回憶,以至於近三年多以來,紀貫新從未碰過。
不是怕回憶到什麼,只是他當初說過的,如果再唱,一定是他已經找到自己真的愛的人。
握著路瑤的手,紀貫新餘光瞥著她那張漂亮又白皙的臉。她在出神,一定是讓他給震住了。
果然男人行走於情場,不能只靠一副皮囊,還得拿出點兒看家的本事來。
唱著唱著,紀貫新側頭面對路瑤,深情款款:“為何我心分秒想著過去,為何你一點都不記起,情義已失去,恩愛都失去,我卻為何偏偏喜歡你。”
“情義已失去,恩愛都失去,我卻為何偏偏喜歡你……”
一句偏偏喜歡你,紀貫新當真唱的讓男人都快動了心。
伴奏聲已經結束,可紀貫新卻仍舊拿著話筒,他看著路瑤,清唱道:“我卻為何偏偏喜歡你。”
沒有了伴奏,紀貫新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清晰,那樣醉人的低沉,帶著故意蠱惑人的淡淡沙啞。
路瑤放在紀貫新掌心下面的手,控制不住的想要蜷起來。紀貫新抓緊了一下,放下話筒,看著她低下頭,他輕笑著道:“好聽嗎?”
滿包間的人都在看著她,路瑤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臉紅成什麼樣子。
她說不出違心的話來,只得應聲回道:“好聽。”
紀貫新唇角勾起的弧度變大,聞言,他笑道:“還想聽什麼?我今兒都唱給你聽。”
路瑤一時間沒搭話,旁邊的張耽青出聲說:“妹子,你快點兒點歌,我們都好幾年沒聽過貫新唱歌了。”
麥家輝也道:“就是,今天託你的福,果然你是家裡一把手,領導發話,當下屬的不敢不從。”
路瑤都快把下巴戳到鎖骨上了,紀貫新瞧著她羞赧的模樣,忍不住抬起手臂攬著她的肩膀,拿著話筒說:“小峰,幫我把陳百強的歌都點了,今兒你們跟著沾光。”
小峰好久沒見著紀貫新這麼開心的樣子,他笑著應道:“好,三哥,你今天開演唱會,待會兒我讓人出去買點兒熒光棒回來,我們人手一隻,你邊唱我們邊晃。”
紀貫新笑罵:“滾一邊兒去。”
《偏偏喜歡你》唱完,紀貫新接著唱了一首《等》,這首歌是路瑤常聽的。
“等,寂寞到夜深,夜已經荒涼,夜已經昏暗,莫道你在選擇人,人亦能選擇你,公平,原沒半點偏心。”
“苦澀,慢慢向著心裡滲,何必抱怨,曾令醉心是誰人,自願吻別心上人,糊塗換來一生淚印。“
“何故明是痛苦傷心,還含著笑裝開心,今宵的你可憐還可憫,目睹她遠去,她的腳印心中永印,糊塗是你一顆心,他朝你將無窮的後悔,這一生你的心裡滿哀困。”
如果說《偏偏喜歡你》,是紀貫新唱給路瑤,屬於他的心情。那麼這一首《等》,當真是不偏不倚,唱到了路瑤的心坎裡去。
何故明是痛苦傷心,還含著笑裝開心。今晚的她,確實是可憐又悲憫。
心底壓抑的情緒一股腦的湧上來,路瑤望著螢幕的視線,幾乎瞬間就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