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貴妃眉毛越發皺的厲害了,想了一回;對跟前那人說:“這事兒不急,你先出去;回頭我打發人過去與你商議。”
見人走了,她還想問雨煙兩句,但吳側妃已經走了進來,在簾子外頭問:“貴妃娘娘在哪裡呢?我特地來給娘娘問安呢。”
衛貴妃呶呶嘴,雨煙心領神會,兩步趕過去,掀開簾子笑道:“側妃娘娘來了。貴妃娘娘請你進來坐。”
吳月華嬌柔的說道:“貴妃娘娘忙著呢嗎?若是有要緊事,我就不打擾了,待娘娘閒了再來一樣的。”
衛貴妃端端正正的在炕沿上坐著,笑道:“瞧你說的,我能有什麼事兒,就是有事,側妃娘娘來了,那也都比成小事了,快進來,也是你想的周到,總還記得來瞧瞧我。”
吳月華這才跨進門兒來,後頭跟著臉上青紅紫綠,五彩繽紛的燃墨,偏燃墨這個時候嚇的快沒命了,完全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麼,一徑發抖,後背粘溼一片。
吳月華福身請安,一臉神色自然的很,似乎身後壓根沒有跟著一個被自己打成豬頭的衛貴妃的女官,倒是衛貴妃一眼瞧見了,沉下臉來:“我還當側妃娘娘是來瞧我的,原來是來給我顏色瞧的?我宮裡的女官,怎麼得罪側妃娘娘了,要側妃娘娘替我教訓她?”
打狗還看主人面呢,這吳側妃一個招呼也不打,先就伸手把自己的人打一頓再送回來,這是打擂臺呢?
真仗著太子爺的寵愛,誰也不放在眼裡不成?
燃墨心裡沒底,一聲不敢吭,只進門就跪在門檻前頭,總覺得自己隨時就得沒命。
吳月華一點兒也怕衛貴妃沉下來的臉,笑道:“娘娘這可是錯怪我了!按理說,娘娘宮裡的人,那自然是與別的地方人不同的,不說別的,就是瞧著娘娘平日裡疼我,我也要另眼相看不是?娘娘可不能疑我這一片心啊。”
這話說的蹊蹺,衛貴妃越發一臉不自在,總覺得吳月華在當面打自己的臉,吳月華閒閒的喝了一口茶,才接著道:“也是我太實誠,想著娘娘對我那樣,心裡頭早把娘娘當了親姐姐待了,我進宮這一二年,冷眼瞧著,這宮裡頭,也就娘娘待人最為赤誠,與別的人都不同。不瞞娘娘說,我自幼兒在家裡就是長姐,連親戚家裡,也是妹妹們多,竟就沒個姐姐疼我,如今進了宮,見了貴妃娘娘,這樣婉約大方,又這樣會疼人,雖說不好常走動,可每一回見了,都覺著心裡頭渴慕呢!”
吳月華有周寶璐指導,怎麼肉麻怎麼來,這倒是吳月華的拿手好戲,只需回想一下自己那個妹子吳玉華的言語,就有的是詞兒說,一套一套不帶重樣,只是她倒是說的出,卻叫衛貴妃聽的生生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摸摸手臂上突然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而且一頭霧水,越聽越覺得不大對勁。
先前見吳月華把燃墨打了一頓,又帶到自己跟前來,自然以為是吳月華在示威呢,仗著自己是太子寵妃,不把自己個放在眼裡。
她也不想想,你是太子寵妃,我還是皇上寵妃呢,總比你強一層吧?且如今還理著這後宮的事呢,跟我鬥?可如今吳月華坐下來,偏又不像是打擂臺,上門示威的了,她嘴裡那些話,肉麻討好的衛貴妃都有點想不到了。
不過倒的確受用啊。
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呢?這會子衛貴妃就如同燃墨一樣,完全搞不懂吳月華的葫蘆裡到底埋的什麼藥了。
吳月華見衛貴妃的神情,知道她是有些懵了,才又笑道:“也是因著我把娘娘當親姐姐般敬著,是以先前見了這奴才,一時間就控不住脾氣了,忍不住出了手,唉,確實是我脾氣太爆了些,後來我才想著,怎麼著也不該在我那邊打她,不說別的,就是叫人看見了,也是不好呀。說不準就懷了娘娘的大事!”
大事?我有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