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醫生沒說會傳染吧?”我對小許說,想讓他坐到我邊上來,不喜歡這種相望的距離感。
“哦,還以為你睡了呢。”小許拿著椅子,從窗戶那兒挪到我的床邊上。
“覺沒覺得有點掃興呢我?”
“什麼啊,不會啊。”
“大老遠的,大半夜的,我還來這麼一出。”
“老嚴,不至於吧你?這又不是故意的。”
“對了,剛才我迷迷糊糊地聽到醫生問你我們吃沒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是不是?”
“是啊。”
“那你好像也沒跟醫生說實話啊,這會影響他正確診斷的。”
“靠,真實反映什麼,跟醫生說你吃了我的那個什麼啊?”
“當然了,這是診斷的關鍵!”
小許看我故意一臉嚴肅的樣子,他也裝作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說:“那怎麼辦啊,我現在說去,誤診了就毀了。”
“去吧去吧,順便讓老頭醫生給你的那個做個化驗,看看是不是真有毒。”
“有毒你個頭,你才有毒呢。”
“真的,叫老頭幫你打一飛機,弄個小瓶子接著,說不定他不用什麼儀器,眼睛一看就知道了。”
“我看你是不難受了找難受是吧?我先幫你打一個飛機化驗化驗再說。”
小許將手插進我的腰帶,一副就要長驅直入的架式,我往床裡面一躲,掛著點滴的架子跟著動了一下,小許趕緊停下來,扶住架子,不跟我
鬧了。
“老大,消停會兒,動倒了就完蛋了。”
“你這狗S,是你動,還是我動呢?”
“對了,老嚴,你說你這麼奇怪的一發燒,會不會是因為你媽,還有我爸在那個世界告誡我們什麼呢?”
小許突然的這麼一句話,一下子讓我想到上海這個城市對於我的生母,還有小許父親的意義了。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另一個世界,如果真的有
,那麼我的媽媽,他
的爸爸,他們想告誡我們什麼呢?在天堂,他們都是能夠看清一切明瞭一切的吧,既然如此,他們應該知道我和小許在一起如此幸福,開心
,就應該為我們高興才
是,而不應該懲罰我們的啊。
“真服了你,思維夠跳躍啊,不會的,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就是神靈了,他們一定會理解我們的。”我喃喃地說。
“剛才路上是不是覺得我很沉啊?”不想去說那些我們無法洞知的東西,我轉開話題。
“沉,沉得跟豬似的。”
“我還真想揹你呢,你又不病!我真覺得應該是你病,這樣由我照顧你才比較像話的。”
“姓嚴的,咒我是吧,憑什麼你照顧,別搞忘了,許品邑本人比你還大一歲呢。”
“你大?我可從來就沒覺得你大過。”
“那是你認為,我覺得我什麼都比你大的!”
屋裡的燈光均勻地打在小許微笑著似乎又有些調皮的臉上,他就那樣坐在我邊上,一會看看躺著的我,一會兒看看眼前掛著的輸液瓶。我們
說話的時候,也都是小聲的,因為怕影響隔壁老頭睡覺。不說話的時候,我們倆就都看著透明的輸液管,看管中的藥水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屋裡掛著的時鐘一秒一秒劃過的聲音輕微,清晰。
小許後來大概是有點累了,就用兩隻手枕著頭,趴在病床的沿上,眼睛慢慢地就合上了。折騰了一宿,我知道他大概也是累的支撐不住了吧
。我怕一會兒點滴打完了不知道,沒敢讓自己睡著,就那樣看著趴在我身邊的小許,聽著他輕微的呼吸。
明明是在這樣一個從未到過的房間裡,我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