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環顧四周。斬釘截鐵地說道:“昨天晚上地一幕是臣親眼所見。現在微臣就當著眾位大臣地面說個清楚。昨天吃過晚飯我和我家娘子上街。走到相國寺橋一帶突然遇到了皇上。皇上本來是想著就此回宮。可是和皇上一起出宮地任守忠卻挑唆皇上到滿附近地滿春樓裡去逛逛。皇上嚴詞拒絕之後。任守忠又說這滿春樓並不是什麼煙花之地。而是我大宋人文薈萃之所。今晚大詞人柳永在滿春樓裡以文會友。皇上這才答應前往。
微臣和皇上他們不期而遇。所以皇上就讓臣跟著去見識一下柳永地文才。可是等微臣到了滿春樓才發現。原來這任守忠竟然是個奸邪之徒。竟然引誘皇上去那等齷齪骯髒之地。於是皇上哪還有心思和柳永切磋詩詞歌賦。當下就讓微臣將柳永地一首豔詞拋了出去。以此來警示自己今後決不再踏入這等煙花之地半步!”
這些話一說出來。那可不是什麼重磅炸彈地威力了。簡直就猶如一枚穿透力極強地核武器。讓所有地人都傻了。
趴在地上的任守忠可並不糊塗,一聽嶽明竟然當中撒了這麼一個彌天大謊,心裡暗罵道:“我他媽的不要臉了半輩子,如今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臉皮厚、徹頭徹尾的不要臉啊!”於是“嗷”地叫了一嗓子,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地道:“太后,奴才冤枉啊!這……這嶽明喪心病狂,其心可誅,他犯下了欺君大罪啊!”
太后也沒想到嶽明竟然說出了這番話,她沒有理會呆若木雞的眾臣,而是對嶽明道:“嶽明,你休得胡言亂語!任守忠跟著哀家多年,雖然也犯過不少小錯,可是他對哀家、對皇上地忠心還是有的,他又怎麼能挑唆皇上去那種地方呢!”
老子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嶽明心中暗喜。上前一步道:“聽太后此話,這任守忠更是當誅,微臣也沒有料到他竟然能如此矇蔽太后!任守忠就是我大宋裡通外國的奸細!”說到這裡,嶽明不等眾人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猛一回頭道:“就是任守忠藉著給皇宮大內採辦御用之物的機會,給那些西夏的奸細開具了江南應奉司的通關文憑。才讓那麼多地軍用物資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運出了金陵!”
這件事地發展早就出乎了太后的預料,如今也是被嶽明的一番話嚇出了一聲冷汗,顫抖著說道:“嶽明……你有何證據?”
嶽明回身從袖子裡抽出厚厚的一疊明黃色的通關文憑,“啪”地一聲就扔到了任守忠的頭上,說道:“這些江南應奉司開具的通關文憑就是在那些西夏國奸細的身上找到地。”
“那……那當時你為什麼不拿出來交給王欽若,怎麼到了現在才……才拿出來?”太后到了現在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寵信了二十多年地任守忠竟然是一個敵國的奸細。
除惡務盡、斬草要除根啊,那樣春風再怎麼吹也就生不出來了!
嶽明呵呵一笑道:“太后,這就更能看出任守忠淫邪奸詐、居心叵測了,當時微臣拿獲了白蓮社地慧淨和尚。就曾當面質問過任守忠,可是他卻一口一個太后、一口一個皇上地恐嚇微臣,當時微臣初入官場。人微言輕,所以就暗暗發誓要徹查此事。昨天微臣親眼所見他竟然百般挑唆皇上,所以才肯定太后和皇上都是受了他的矇蔽,本想著今天一進宮就面呈太后地………
任守忠本來聽嶽明說的驢唇不對馬嘴,剛想反駁,可是鐵證如山,又讓嶽明說的言之鑿鑿,一下子就傻了,得瑟了半天竟然糊里糊塗地抱著萬分之一地僥倖的心理。磕頭如搗蒜般地哭訴道:“太后饒命啊,太后饒命啊!”
任守忠這般表現其實就是已經認罪了,這可是讓太后萬萬不能接受的,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心腹之人、每天行走於這大宋王朝的機要中樞之地,竟然當著這些朝廷重臣的面承認了自己是敵國的奸細,這……這……要是早知道這個結果,那她早就想這個閹貨閉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