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豈有此理!”張士俊將那封信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咬牙切齒地道。“這……這肯定是雷恭允那幫閹貨們地卑鄙伎倆!這次到了江南。我非要將他們這幫混蛋碎屍萬段不可!”
馮凱也是義憤填膺。大吼道:“那幫不男不女地閹貨們算計人也就罷了。可是朝中地那幫大臣們也要跟著起鬨!早知如此。大人還不如推掉這個差事。也讓他們來嚐嚐那夥西夏人地厲害。哼。我們這樣鞠躬盡瘁。出生入死。到頭來他們卻在背後說閒話、捅刀子。這……這天理何在!”
嶽明一看這兩個人氣氛難耐地樣子。忍不住笑道:“我說二位。這不過是陸大人給咱們通報一下最近兩天京城中地情況。你們也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地。咱們還按照原來地計劃。明天晚上船隊在鎮江渡口靠岸。稍作休整後就向金陵進發!”
張士俊道:“大人。此事雖然是空穴來風。但是卻能殺人於無形。您不可不防啊!”
馮凱快步走到了嶽明地面前。緊鎖眉頭地勸道:“大人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對我大宋更是忠心耿耿。其心日月可鑑。有目共睹;這件事雖說是雷恭允那幫閹貨們對大人明目張膽地誹謗和陷害。可是常言道眾口鑠金。大人也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嶽明看了一眼面前這兩個跟著自己風風雨雨走過來地下屬。心裡一熱。他揹著手在大艙裡來回踱著步子。要說他心裡根本就不在意。那也不是;而是他早在剛才地一剎那就將這件事分析透了。這不過是雷恭允他們地狗急跳牆之舉。根本就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他現在雖說手裡統帥著三千禁軍,可是要憑著這點兒力量就想圖謀不軌、割地稱王,那純屬無稽之談,實在是荒誕不經;何況他現在還在江南的路上,而金陵就駐紮著朝廷的三萬禁軍和五萬廂軍,這個時候就有了自己要割地稱王的謠言,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雷恭允他們的伎倆。
這件事之所以被人傳得沸沸揚揚,不過是這類事件在大宋一朝還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人們覺得新鮮無比,於是就當成了茶餘飯後地談資,充其量也就是給他添點兒鬧心,實在是沒有半點兒地殺傷力!
不過,這倒真給嶽明提了個醒,想想也著實有些後怕。如果等自己坐鎮金陵收拾了雷恭允一夥人,然後又盡掌江南財稅的時候,要是有人說自己有異心,那自己可真就是有口難辯了;就是趙禎再相信自己,估計也得有所顧忌了。所以說這個謠言如果再晚上半個多月,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場災難;而現在這些謠言,只不過是徒增笑耳!
嶽明不忍心讓張士俊和馮凱跟著自己擔心,剛想略微點撥他們一番,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接到那些遊弋在河面上地墨衛送來的訊息說,朝廷派來傳旨地快船已經到了!這麼快,嶽明也是一愣,覺得有些意外,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準確的,何況趙禎也並不是一個昏君,完全用不著擔心,於是看了看張士俊和馮凱,吩咐道:“走,那咱們到甲板上接旨去吧!”
絲毫沒有誇張,說快船就是快船,就在嶽明和張士俊他們到甲板上不過一刻,就見一艘中號的快船從後面疾馳而來,剎那間就到了“天威號”的近前;然後早就將聖旨擎在手中的內侍閻文應面無表情地就從快船上走了下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二個帶刀的御前侍衛,同樣也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
張士俊早就看出了這夥傳旨的人來者不善,剛才閻文應一上岸,他們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閻文應身後的那些帶刀的御前侍衛。此刻他可謂是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他自小奮發圖強,胸懷大志,無奈出身貧賤,苦苦掙扎了幾年才在廂軍中混到了一個小頭目,眼看著自己就要跟那幫乞丐兵混上一輩子了,卻峰迴路轉遇到了大貴人嶽大人;讓他從一個外地廂軍小小的提轄到京城的禁軍中擔任要職,真可謂名副其實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