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分朦朧月光的夜裡更顯得刻毒銳利。
船隊行駛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站在船頭的這個人藉著河岸旁邊柳梢上殘月的冷光就依稀看到大宋王朝訓練禁軍最大的京西校場的輪廓時,忽然一條快船由遠而近,剎那間就到了他的眼前。
一個行動異常矯捷的黑衣人從那條快船上跳到這艘大船上,來到這個黑衣人面前,麻利的單膝點地,小聲地說道:“啟稟西平王,據各路前哨探知,在前方的三里左右就是嶽明的將軍府;沿路兼備森嚴,還有不少的宋軍流動巡邏,下一步如何行動請西平王示下!”
這個站在船頭、喬裝成契丹首領模樣的漢子就是如今大宋王朝名義上的西平王元昊。
“通知各船上的人,帶好各自的兵刃和全部火器,大家即刻登岸;另外將所有船隻拖上岸,全部隱藏起來,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等我們撤退的時候。以備接應!”元昊冷冷地命令道。
“尊西平王令!”那個黑衣人重重地將頭一低,然後領命轉身而去,那條快船也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元昊站在船頭上,等所有的人全部登岸待命之後,他轉身就進了船艙。他地頭號軍師張華儒此時正在一盞油燈下,看著一張今天黃昏時分剛剛繪製成的“大宋京西校場詳圖”。
元昊走到近前。看了看那張地圖,問道:“先生,我們的人已經全部登岸了!剛才探子來報,從此處到嶽明的那座將軍府只剩下不到三里的路程,一路之上都有宋軍把手,戒備森嚴,我們要不要再派一些人去詳細偵察一下,再做安排?”
張華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元昊。說道:“不,這足以看出嶽明還沒有絲毫的防備!那裡是宋軍地軍事要地,戒備森嚴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王爺請想。如果我們的探子回來稟報說,沿途一個宋軍都沒有遇見,那可真就要小心了;如果真要是那個情形,我們真還得在派人勘察一番,說不定嶽明就在暗處張好了一張大網等著我們鑽呢!”
元昊點頭稱是。然後慢慢地走進那張地圖。看了一會兒。眉頭緊鎖地問道:“先生。到達嶽明地將軍府。真地只有我們事先探好地那條小路了嗎?”
張華儒向船窗外看了看。笑道:“王爺平時運籌帷幄。殺伐決斷。從來都是剛毅果敢。今天這是怎麼了。變得優柔寡斷起來了!臨場退縮。猶豫不決。這可是兵家大忌啊!”
元昊揹著手在船艙裡急匆匆地來回走了幾步。兀自嘆道:“我總覺得昨天那個嶽明是在故意激怒於我。好讓我鋌而走險;如果我從沒見過嶽明也就罷了。可是我一想到他那張笑臉。就感覺心裡極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張華儒跟著元昊東征西討已經整整三年了。可謂形影不離。對於這位王爺地脾性他最是瞭解。一看元昊在這個緊要地關頭忽然萌生了退意。雖然心裡感到萬般地不可思議。可臉上仍舊是風平浪靜。只是略一點頭。笑道:“在下已經按照王爺地吩咐安排就緒。至於如何行事。那還要請王爺地示下!”
張華儒地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說幹咱們就豁出命玩兒他一把;你要是說不幹。那咱們立即就打道回府。
元昊顯然不是怕了。他考慮地是這次他冒險來到大宋地京城。本來就是一招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地險棋;如今大夏國內地局勢他心裡最清楚。雖說在表面上他依舊是一呼百應。看起來整個大夏惟他獨尊。九府十八州表面上是鐵板一塊。可是他深深地知道。自從他決意反宋以來。那股湧動地暗流始終就沒有平靜過。此次他這樣孤注一擲。如果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變!
現在罷手,一切還可挽回,如果再向前踏近一步,禍福可就真的難料了!
李元昊在這裡猶豫不決,可是他更是萬萬沒有想到,此時嶽明也和陸秉文、馮凱也已經到了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