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何愈上車以後,徐清讓轉身也準備離開。
小陳遞了根煙過來:「抽嗎?」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繞過他走了。
小陳叼著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聲笑笑:「很奇怪啊,你真的是何愈的男朋友嗎?」
徐清讓停下腳步,仍舊沒有開口。
似乎在等待他的下半句。
小陳和何愈一起工作了那麼多年,早就對她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了。
「這酒量得好吧,不然我怎麼給他像擋酒這種英雄救美的機會,煙肯定得抽吧,別抽太多就行,對身體不好。」
這是何愈當時的原話。
不過剛才在蘇微誤會他們是情侶關係的時候,何愈喝的不省人事,沒法開口,唯一清醒著的徐清讓又態度不明。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對小陳來說,何愈就像是妹妹一樣的存在。
徐清讓這種長的帥還有錢的富二代,一看就是情場老手了,他怕單身多年的何愈栽在他的坑裡。
他輕聲調侃:「何愈之前說過,她找男朋友一定得找會抽菸喝酒的,你這兩樣都不沾,怎麼看怎麼不符合她的審美啊。」
徐清讓沒說話,轉身下了臺階。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小陳才搖頭離開。
這人一看就不靠譜,從剛才開始就一句話也不說,不光態度不好,還讓一個女孩子給他擋酒。
估計就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渣男典型。
夜色更濃,徐清讓從一家便利店出來。
凌晨的郊區,冷風颳過乾燥的樹枝,發出窸窣的聲音。
沒開燈的客廳,打火機被打燃的輕響聲格外清晰。
橘色的火光割破黑夜,男人一邊咳一邊抽著煙。
呼吸開始變的急促,他從抽屜裡拿出藥,直接咬碎吞下去。
因為忍耐手變的顫抖,來不及擰上蓋子的藥瓶摔在地上,白色的藥丸掉了一地。
黑暗從來就不會眷戀誰。
他這種身處黑暗中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讓別人來眷戀呢。
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樣,徐清讓靠著沙發靠墊,抬手擋住眼睛,指間的煙緩慢燃燒著。
手背上的紋身將他的目光分過去一部分。
無邊的夜晚,夜光紋身發著微弱的光。
眼睫輕顫。
他知道這個紋身不是給他的。
嫉妒在心底生根,為什麼何愈會喊他季淵,明明他才是被佔據身體的那個人。
菸灰掉落,他抬手撫過紋身,眼裡帶著極致的迷戀,彷彿這不止是一個紋身,而是他無數個夜裡都會夢到的人。
只有在那些旖旎又曖昧的夢境裡,她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從身到心都屬於他。
不用擔心她會愛上別人,更不用擔心她會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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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何愈三不五時就會被蘇微和劉姐問到季淵的訊息。
「下次聚會記得也把他給喊上。」劉姐摸了摸自己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聽說懷孕期間多見見帥哥,孩子也能長的帥。」
何愈滴完眼藥水以後眨了眨,流出來的藥水順著臉頰滑落到她的嘴角。
很苦。
她抽了張紙巾擦嘴:「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何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解釋了多少遍,他們就是不信。
她最近都快被相親煩死了,怎麼可能還會傻到去和她爸的學生的雙胞胎弟弟談戀愛呢。
這不是找死嗎。
等她爸知道了,估計下個月就會給他們找個宜嫁娶的日子。
就算沒有,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