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無賴樣子,跟在他後面,說一句應一句,像只聽話的大型犬。
晚上很早就上床休息了,兩人相擁在一起,白宇帆一遍遍要謝明浩保證要經常給他發郵件,每週至少一封,要及時告訴他在什麼地方,要記得照顧好自己,要記得只是出去旅行,總要回家來……
睡著的似乎比前一晚還要晚些。
夏天早晨六點鐘,天已經大亮了。
謝明浩輕手輕腳的起床,利索的洗漱換衣,喝掉前一天準備的牛奶,手指觸到行李箱的拉桿還是返回了臥室。
床上的白宇帆睡得正香,他習慣了七點才起床。
謝明浩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了一會,走到床邊俯□去,在他鐘愛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關門落鎖。
床上的人慢慢的睜開眼睛,涼毯下的拳頭扯著床單,關節發白。
白宇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天花板,面無表情。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那人的時候,他總是微低著頭垂著眼睛,一天都不怎麼說話,像極了鄰居家總被大黑狗欺負的小花貓,躲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的。
他記得自己去他學校找人,他一個人坐在大樹下看同學打籃球,有女生送他東西給他被拒絕,抽抽噎噎的哭了,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可愛得緊。
他記得自己爬樹給他摘李子,沒踩住樹杈,摔得鼻青臉腫,他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給他擦藥,回家被訓晚飯也沒得吃,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
他們慢慢長大,他們決定在一起,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愛,第一次在父母面前承認關係……
那個人走進心裡十幾年,汲著他的心血跟他一路走來,這感情早已融入骨血,和他融為一體,而轉眼之間,那人在他的視線裡越走越遠,一把刀強行從他的心上把這十幾年剝下來,疼得他兩眼發黑,全身痙攣。
他擼一把臉,掌心冰涼,翻個身卷緊毯子,還是覺得冷,從心裡發寒,怎麼都捂不熱,乾脆起來在屋裡的晃悠。
漫無目的的開啟冰箱,看見那個昨天做的蛋糕,白色的奶油上面有三個咖啡色的花體字——我愛你。
喉間酸澀難忍,白宇帆把蛋糕拿出來抱到沙發上,小心翼翼的不碰到那三個字,大口大口的挖著蛋糕吃。
他有胃病,不能多吃甜的。
蛋糕只被吃掉一小塊胃裡就翻江倒海的噁心,到衛生間裡吐了回來接著吃,吃了又吐,再回來就捨不得了,像只護食的落魄大狗,把肉骨頭當成珍寶一樣小心的抱著,只看著上面熟悉的字發呆。
龍曜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個景象:白宇帆蓬頭垢面,臉色發青,兩眼通紅,抱著大半個蛋糕像個老年痴呆患者。
龍曜軒嘆口氣要伸手把蛋糕接過來,被白宇帆一閃躲過了,防備的看著他。
龍曜軒照著那顆腦袋就一巴掌,罵道:“你他媽給我出息點!現在熊了,那你別讓他走啊!”
白宇帆緩過點來,搖搖頭:“他難受,出去散散心也好。”
“佛祖保佑你在他散心好了以後還能活著。”
龍曜軒在沙發上伸胳膊蹬腿,他現在的心情相當惡劣。
這些日子一直在給周舟監製專輯,卡在一首歌上快一個星期了。
歌曲講了一個女人兩世為人的愛情故事,周舟的表達總是不到位,龍曜軒帶著她看了好幾天的愛情電影,歌沒錄出來,兩人的緋聞倒是在公司裡傳得有聲有色,蘇禾有天正好回公司拿曲子,正好看見他給哭得梨花帶雨的周舟遞紙巾,當晚踹了他一個人住客臥。
他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周舟的心倒飛到電影上去了,昨天他還沒到錄音室周舟就說了當天要看哪部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