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圍滿了看熱鬧的徐州兵,而裡面則不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喧喝、打罵,還夾雜著“叮叮噹噹”兵器相擊的聲音,再加上圍觀者的鬨鬧議論,場面簡直比菜市場還哄亂。
吳娜寒著臉提著槍走在前面,張揚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見到吳娜張揚過來了,將營地入口堵得水洩不通的徐州兵紛紛讓道,有的膽大的,都帶著崇拜激動的心情上前向吳娜打招呼了。
吳娜剛失去了初吻,淚痕還沒幹,自家營地就發生了內訌,她如何笑得出來。她敷衍地回應著打招呼的徐州兵,一刻也不停留,就順著徐州兵讓出的道道往裡面趕。
“唉,你看見沒有,霹靂火好像哭過,淚痕還沒幹呢。這樣一個強悍的人兒,也會流淚?”一個徐州兵碰了碰身邊的兄弟指著過去的吳娜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吳家堡戰場上自家兄弟倒戈,差點葬送了吳家堡。還沒等喘口氣,自家兄弟又內訌了,是誰誰不難過?就算她再如何能打,她也是一個女子啊,不是我們這些心思粗的跟房梁似地沒心沒肺的漢子。”那個徐州兵鄙夷地看了一眼夥伴,喟然嘆道。
“剛拼完命回來,就遇到自家兄弟拔刀相向,這樣的擔子都壓在她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兒家身上,也怪可憐的。”那個徐州兵同情地咧咧嘴搖頭道。
吳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踏入了扭打喝罵亂成一鍋粥的自家營地。
“都住手!”吳娜厲喝一聲,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場面頓時靜了下來。
待扭頭望見玉面冰寒,眼圈微紅似乎哭過的吳娜時,所有人不知怎麼地,心頭都不由地產生了羞愧之意。
自家小姐,哪次打仗都是衝殺在最前面的,為了自家兄弟能少些傷亡,她總是不惜上刀山下火海,自己將最難啃最頑固的敵人解決,留給自家兄弟的都是好捏的柿子。
小姐對自家兄弟體貼關愛無微不至,可是對敵人是絕不心慈手軟的。
她為大家拼了命,可是他們呢,卻儘讓她操心難過。人心都是肉長的,看著吳娜疲憊的身軀,所有人不由低下了頭,不敢看她,等她走過身邊時才訥訥地喚道:“小姐……”
吳娜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眾人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個個凝神摒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吳娜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向兩邊退開,吳娜沉步走過去,看見那些由於徐州摳門不給換裝、仍舊穿著當黃巾時那雜亂破舊的衣衫的俘虜們,一個個掛著彩,顯得很是憤恨。
吳娜走到一個吳家堡人面前,看著他沉聲問道:“趙武,這時怎麼回事?老老實實說出來。”
趙武看見一向如神明般的小姐對自己說話,緊張的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好半天才將事情原委講清楚。
原來,今天被管亥埋伏,自己人馬大亂時,被吳家堡俘虜的那五千黃巾軍在以前的小頭目波秀的鼓動下,臨陣倒戈,給剛剛好轉的形勢又潑了一盆涼水,若不是吳娜、龍陽等人奮不顧身,破人牆、闖千軍、長驅直入直取中軍挽回危局,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可是管亥原先就沒打算一仗就解決所有問題,加上有後招收服吳娜以為己用,所以不肯在戰局焦灼之時,繼續死磕,退軍退的也就快了些。
可是管亥撤走了,穩住陣腳的徐州兵迅速掌控了局面,這些本就夾雜在吳家堡本部人馬和徐州兵之間的這些倒戈黃巾,一下子洩了氣,面對四面圍攻,他們再也不肯聽從波秀的鼓動,而是選擇了投降保命。
當時的主要任務是收攏潰兵,打撈落水的人和輜重,也就顧不上處理這些降而復叛的黃巾軍,而是被繳了械,在刀槍的逼迫下一起入了營。
等到安頓妥帖,吳家堡的人這才開始跟這些叛徒清算,由於還沒有接到吳娜的處決命令,他們也不敢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