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管亥將幾人的心思摸得恨透,知道他們有所察覺,可是被享受磨去了血性的他們再也沒有膽量去冒險跟管亥拼命了。
所以,管亥就親自出面各個擊破,對每個人私下裡進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談心,說自己的確有大志向,可是卻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地位就不顧一切的人。
管亥對天天發誓、對大賢良師的靈位保證,管亥只想整合所部人馬,增強實力,為太平道保留最後的元氣。只要幾人願意交出兵權,他管亥不僅保留幾人如今的高位,以後每攻陷一座大城,其中九成財物都歸他們三人分,管亥只要府庫裡的軍衣兵械。
管亥說的是情深意切,說道痛處,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幾個人的心機和政治鬥爭水平,與有錢寧相助的管亥實在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管亥的話九句真一句假,本就難以分辨,何況管亥演戲功夫到位,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也絕不含糊,尤其是管亥的話說到了幾人的心坎裡,切中了他們最顧慮的東西——權力和富貴,由不得幾人不心緒難平、失去了客觀的判斷能力,半推半就地被管亥俘獲。
深沉的夜色下,管亥披著黑色的披衣自李大目那豪華的府院後門出來,候在那裡多時的錢寧忙走上來,詢問道:“主公,李大目怎麼說?”
管亥看了錢寧一眼,鄙夷地回望了李大目的府院一眼,笑道:“還能怎樣,一個胸無點墨,又沒有大志的蠢豬,若是不用操勞就能身居高位,享受一世的富貴榮華,這樣的好事兒他們怎麼能拒絕?”
錢寧聽了這才舒了口氣,點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現在我們回去嗎?”
管亥搖了搖頭,笑道:“夜還沒深,趁著還有時間,將其他兩個也一併給拿下,讓他們對我深信不疑,而他們三個自己之間卻又相互猜忌。到那時,只要我稍稍用一小計,就能讓他們反目成仇,鬥個你死我活,這樣我就能理所當然地接管他們的人馬,而不會留下任何汙點。呵呵,你也回去休息吧。”
“另外——讓你金屋藏嬌的那兩個姐妹也準備準備吧,明日‘天水國’宮宴上,她們可是主角兒啊。”
“主公讓她們兩個去幹什麼,她們不過是兩個不懂事的孩子,能幫得上我們什麼忙?”錢寧雖然猜到了什麼,可是仍然不願意相信,疑惑地說道。
“我是這樣打算的,明日宴席上我讓你帶周氏兩姐妹露面,色鬼託成的李大目他們三個,見了她們姐妹必定饞的直流口水。而我就是要用她們姐妹做誘餌,讓他們三人反目,最後鬥得是你死我活,我們只需最後出來收拾殘局即可,而絕對不會落下殺害兄弟獨攬大權的罪名。這樣做比其他途經不知要省多少事兒,先生難道還有別的辦法?我們可是沒有時間拖了啊,我的先生!”管亥看著錢寧的猶豫,不由又好笑又好氣地搖頭道。
“不是——我”錢寧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吱嗚道。
看著面色不佳的錢寧,管亥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先生,捨不得了?呵呵,那對姐妹與你本就沒有什麼關係,若不是你把她們從惡霸手裡救回來,又替她們安葬了一家十幾口,她們能活到現在?你對她們有大恩,如今為了我們的大業,讓她們回報一下,只是露露面讓人瞧一下,又不會掉肉,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嘛!呵呵,走了,別忘了我說的啊!”
說完,管亥笑呵呵地走了,只留下雙眼失神的錢寧。
夜色深了,而雷公的房中卻是燈火通明,雷公面色沉鬱地站著,管亥一身夜行衣悠閒地坐在雷公面前飲茶。
“管統領,有什麼話不能白天說,非要三更半夜穿成這樣偷偷摸摸的來?”雷公沉著臉說道。
管亥對雷公的態度渾然不覺,放下茶碗,笑容可掬地站起來雙手背在背後踱著小步子,看著雷公,湊過去神秘地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