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腳,出出心裡的怨氣還是少不了的。
尤其是那個一直最活躍的波秀,他沒有被殺死,而是完完整整地被捆好丟在地上,接收來自四面八方的拳腳打罵。
俘虜們雖然面對憤恨的吳家堡人有些氣短,可是也不會任由他們欺負,欺負的狠了,他們就掄起袖子上去跟吳家堡的人糾纏廝打起來。
聽完情況,吳娜面沉入水毫無表情地望了望,一個個衣衫破舊臉上掛彩的黃巾軍,又望了望也大多負了傷的自家兄弟,待看見被捆得結結實實躺在地上的波秀,她緩緩走過去,沉聲道:“扶他起來!”
兩個吳家堡士兵轟然稱諾,將波秀提起來。波秀掙脫開兩人的手,仰起頭顱孤傲地冷視著吳娜,桀驁不馴地說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若是波秀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
吳娜不理會他的叫罵,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問道:“為何要背叛我?”
波秀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不算高,也不算很健壯,反而像女人一樣有些清秀。此刻他衣衫被扯得稀爛,臉上胳膊上脖子胸膛上都是傷,可是他卻一聲不吭,倔強地像塊石頭。
“為什麼?!呵呵,這個問的好啊。我們五六千兄弟,被你們用下流的手段俘虜而來,這也就算了。可是我們都是堂堂男兒,卻要仰著一個女人的鼻息,生死都掌握在一個女人手裡,是個男人寧可死也不能容忍!”波秀冷笑著說道。
“就因為我是個女人,你就要造我的反?沒有別的?”吳娜似笑非笑地看著波秀道。
波秀被她那極具殺機的眸子凝視,雖然早將生死看淡的波秀,還是忍不住心裡打了個寒顫,強壓著心裡的哆嗦,硬著脖子說道:“當然不止這些——”
“說說看?”吳娜笑道。
“因為——你們吳家堡的人仗勢欺人,不把我們這些俘虜當人看!”波秀想了想叫嚷道。
“喔?舉個例子?”吳娜依舊看似平和地看著他笑道。
“聽說的——聽說每年被你們俘虜到吳家堡,因為修城池累死的人就堆成山,而且每一戰除了俘虜的從不留活口。你們造下的殺孽比天高比海深!與其日後被你們折磨死,還不如趁著好機會反戈一擊,徹底掙脫你們的魔爪!”波秀強硬地吼叫道。
吳娜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吳家堡確實是這麼做的。”
“承認了就好——”波秀冷哼道。
吳娜不以為意地轉過身,張開雙臂引著波秀指向吳家堡那些漢子,朗聲道:“問問這些兄弟,他們當初哪個不是我吳家堡的俘虜?!”
“我叫劉龍,原本是九里山的土匪,四年前被吳堡主擊敗俘虜。如今我們都是吳家堡的兄弟了,大小姐吳堡主雖然對敵人兇狠,可是對自家弟兄卻好的沒話說!”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站出來說道。
“俺叫唐六子,原先跟你們一樣,是南陽韓忠的人,後來韓忠大帥戰死,我們逃到了徐州被大小姐引軍擊敗俘虜。開始的時候也是很恐懼,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他們就被殺了。不過之後我入了夥,在戰場上立了功,他們就把我當成自家兄弟看待了。吃穿用度都不賴,小姐老爺也仁義,在吳家堡這兩年比當黃巾時,不僅要忍飢挨餓居無定所,而且後頭總是有官軍追擊圍堵,過了今晚就不知能不能活到明早的日子,不知要強了多少倍。”一個憨厚的漢子站出來唏噓地說道。
“俺叫……”
“我是……”
一個個吳家堡的漢子挺身而出現身說法,講述他們成為吳家堡俘虜之後幸福美滿的生活,一個個黃巾俘虜頓時哄亂起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顯然他們也頗為意動。
亂世之中,一介小民追求的不過是吃上包飯穿上暖衣,能有個棲身之處,不用到處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