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一片,點點燈火處,一個優雅馨香的房間裡,下邳最大的三個家族,乃至整個徐州都是鼎鼎有名的家族,陳家、黃家、臧家的三個家主,卻是盤膝而坐,嫋嫋酒香中,把盞夜談,愜意的很啊。
為了不被打擾,房間所屬的院落的人都被撤走了,所以在昏黃的燈籠下,顯得更加寂靜。
“漢瑜,你真的不準備赴這個宴?”一個身著墨青色長衫長相奇情的中年男子,抿了一口茶水,望了一眼矮塌上的精緻的請帖望了一眼,坐在矮塌對面的那個鬚髮斑白的男子道。
那個中年男子正是陳登的父親,陳氏家族的掌舵者,陳圭,陳漢瑜!而這個青衫男子則是,黃家家族的掌舵者,黃順,黃龍章。而另一個淡定地,萬事莫不關心似地,眯著眼把盞細飲,一副眾人皆醒我獨醉模樣的中年人,正是臧家家主臧須,臧文泰。
陳圭的原配妻子是黃順的親大姐,而陳圭的女兒則是臧須長子的正妻,這三大家族由於姻親關係,本就同進同退的他們,如今更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其中陳圭作為三大家族中最煊赫的家主,自然是三人中最後瞧板的人!
陳圭將盞中溫香的醇香美酒,小酌一口,渡入口中細細品嚐,聽到黃順的話,他哂然一笑,輕輕放下酒盞,提起剔透的白玉製成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這才擺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吳家堡?不過是一群披了官衣的土匪而已,我們怎能折節屈尊去跟他們攪和在一起,讓外人知道了,豈不笑話我等!”
黃順捻起桌子上的一張請帖,拿起卻又放下,望了一眼陶醉於美酒之中的兩位兄臺,嘆了口氣道:“吳家堡是什麼人,我豈能不知?只是好歹他們趕走了闕宣管亥,滅了叛逆,救了我等,不管如何,這場面上的事,卻是不能敷衍的……不然,激怒了那些無法無天的惡漢,他們頭腦一熱,不顧後果亂來,我三家百年基業可就毀於一旦了啊!”
陳圭一仰頭將盞中的酒一飲而盡,指著黃順,沒好氣地笑道:“你那個襄陽名士的族兄黃承彥我也見過,為人灑脫的很,哪裡像你這樣遇事婆婆媽媽,前怕狼後懼虎的——”
“我不是怕……我就是怕,真的因為我們不肯出席,惹惱了他們,鬧出事情來,豈不是因小失大?”黃順苦笑道。
陳圭瞥了黃順一眼,這才道:“若是我等一開始就對他們召之即來呼之即去,那才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想填飽他們貪婪的心,可就不容易了……還不如也開始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這下邳還是我們說的算。想要好處可以,但一切都得我們說了算!”
“可是,萬一——”黃順還是一副苦瓜臉追問道。
“萬一?沒有萬一,他們不敢胡來——”陳圭哼了一聲自信滿滿地說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吱扭”一聲開了,來人還未入門,就呵呵笑到:“我們不是不敢胡來,而是不屑於胡來。因為這場宴會我敢保證你們不會缺席的!”
三人大驚,就連一副酒中仙似地臧須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給驚得醉意全無。
這來客正是張揚,還有他背後的波秀等人!
不過,不論是張揚還是波秀一干人,都是滿身灰塵,滿臉灰黑,彷彿是剛從狗洞裡爬出來似地。不錯,他們就是從狗洞裡爬進來的!
原來,張揚前來拜訪,無論他如何說,家將就是不肯開門。張楊等人無奈,只好另闢蹊徑,可是院牆太高,幾人中又沒有能攀巖走壁的能者,卻是發現了一處廢棄的還沒有來得及封上的狗洞。張揚望著高不可攀的牆體,一咬牙就率先鑽了進去。
比起如花似玉的老婆,比起以後的大業、美好生活,一個狗洞算什麼!韓信能鑽人褲襠,成為絕世神將。我張揚鑽狗洞,想來前途也不會差了!
“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