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坐下來,輕輕地撫過她圓潤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看著黯然神傷的吳娜,失笑道:“如今不是一切都好起來了嗎,以後那樣的苦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吳娜點點頭,動情地攬住張揚的腰,將臻首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砰砰的心跳,閉上眼睛,夢一般地呢喃道:“是啊,以前沒有人願意跟我們來往,就算有錢也大多時候買不到糧食。平日裡還好些,一旦冬日來臨,大雪封山,連野菜都挖不倒。馬兒要吃的,人也要吃的,捱餓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你身為吳家堡的明珠,就算不是錦衣玉食,也不會淪落到挨餓受凍的地步吧?”張揚輕輕地捏捏她那峭拔的瓊鼻,笑道。
吳娜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有些悵然地呢喃道:“如何不會。為了人心穩定,我和爹爹也都要以身作則的……雖然比起吳家堡的其他人,我們要好過很多,但四年前徐州大旱那年,吳家堡成百上千的人在風雪夜凍餓而死的慘狀,還深深地映在我的腦海中。那年是我掌那麼大,第一次捱餓,餓了兩個多月,每天做夢都夢到,我犯了錯被師傅關禁閉時,趙師兄和張師兄偷偷給我送來的燒雞……”
吳娜追憶到此,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接著道:“等到第二年開春,雪化了,榆錢柳樹都抽了新葉子,地裡的野菜也冒了頭,這冬才算是熬過了……那年不只是我們吳家堡,徐州遍地都是凍餓而死的人……後來有了陶宇這個傻弟弟,每年冬天缺糧時,只要我一開口,雖然不能保證吳家堡人人吃飽,可是卻也再沒有餓死人的情況了,這也是為什麼,雖然吳家堡很苦很累,但沒有人願意離開,願意逃跑的原因了……因為他們都嘗過快要餓死的滋味,知道在吳家堡好歹還有條活路,一旦出去,不是死於兵災,就是餓死餓死。”
張揚聽著她講訴她的苦難歲月,摟緊了她,感受著她嬌軀的柔軟溫潤,聞著她身上因為酒後發熱愈加濃郁的體香,陶醉之餘感嘆道:“是啊,聽我爺爺他們說,幾十年前,我的家鄉一個市……一個郡三百萬人,一年多就餓死了一百多萬,我們家也餓死了好幾個人。要不是我爺爺的弟弟還有些能耐,幫著點兒,今天就沒有我了……”
吳娜眸子如璀璨的星辰,驚奇地看著張揚到:“你們那個郡這麼多人啊,都趕得上一個徐州人多了……”
張揚連連打著哈哈,道:“那個啥……我們那兒家家都能生養,而且奇怪的是小兒的存活率極高,加上一直風調雨順、地勢偏遠少有兵災,多年下來,人也就多了起來……”
看著吳娜半信半疑的神色,張揚一陣虛汗,心道:“我差點忘了,我那個時代怎能與現在相提並論呢。具史料記載,等到三國歸晉時,整個中原大地就才幾百萬人了。這才被北邊的胡人乘虛而入,才釀成五胡亂華的悲劇。咱河南老家,一個省人口都一億多了,比起盛唐時天下人口加起來都多,怎麼比呢……”
張揚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吳娜動情地說道:“這次一下子得了上百萬石的粟米,再加上這些大族後續不斷的支援,我們物價愛寶不僅不會再餓死人,而且可以養更多的兵,餵養更多的駿馬……有我上陣廝殺,有爹爹和兩個叔叔在吳家堡坐鎮,有你幫我出謀劃策,統攬全域性。還有廖化、波秀這樣的得力干將……只要我們埋頭苦練精兵,不出十年……”
吳娜越想越興奮,最後從張揚懷裡掙扎著起來,壓抑著興奮,喘息著望著他道:“不出十年,爹爹一生的夙願也就唾手可及了——而我……也就可以卸下這個重擔,每天騎馬打獵,聽風兒在耳邊吹拂……那樣的日子該有多好啊……”
看著吳娜一臉陶醉的樣子,有著與平日裡的她不一樣的恬靜之美,張揚心裡不由地一蕩,眯著眼睛笑道:“這次我立了這樣的大功,解決了吳家堡上上下下的吃飯問題,你身為吳家堡未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