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跟到他家裡來。
你讓我斷子絕孫,我就讓你家寸草不生
聽到外邊的喝罵,張鑌和老伴兒、張楚都坐在炕頭上發愁。張鑌沉悶地低頭不語一言不發,臉色沉鬱地能下一場雨,老伴兒張劉氏擔憂地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地說道:“看你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啥時候惹了一個天煞的仇家啊,你說啊……”
張楚也是幫著腔苦著臉問詢道:“爹呀,你咋惹人家大叔啦,是不是你揹著我娘把人家的老伴兒給勾搭了……”
老伴兒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而張鑌也緩緩地起身,沉聲對兩人說道:“呆在屋子裡別出去,我去跟他了卻一下私事兒”
說著張鑌大步地邁出屋子,狠狠地關上門,而老伴兒則立馬從炕上爬起來追出了屋子,一邊淒厲地大喊道:“老頭子,你別去”
張楚看到老孃如此情形,不放心也快步跟了出去。
院門已經被童淵一腳踢碎,連帶的一片圖強籬笆也跟著坍塌。童淵冷麵提槍立於院子裡,看到張鑌張楚三人以此出來,待瞥到張楚和她娘是先是一愣,然後指著張鑌哈哈大笑道:“張鑌小兒,張毓六年前從人間蒸發,我還以為是被你帶走了,然後隱居在秘密處過期了神仙眷侶的日子呢,沒想到你是藏到這兒來了,不僅當起了獸醫,還娶了這樣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你張鑌什麼時候品味這麼差了”
張劉氏恨恨地瞪著童淵,張楚則怒氣沖天地指著童淵破口大罵道:“糟老頭,你罵誰呢,你罵誰呢”說著就要上前跟童淵理論,卻被張鑌一把給攔住。
張鑌輕輕一推張楚的身子,張楚就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不聽使喚地連連倒退,最後撞到了屋牆根才停下來。
張鑌安慰了張劉氏幾句,才凝視著童淵道:“他們不過是我當年收留的一對快要餓死的可憐母子,他們不是我的家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要報仇,就衝我來吧,我不還手就是了。但你必須保證,不要為難他們”
童淵看著一臉鄭重的張鑌,又看了看已經目瞪口呆的張楚,有些恍然地笑道:“我就說嘛,你張鑌眼高於頂,五斗米教甘願自薦枕蓆的美人兒數不勝數,你都不正看一眼,怎麼會跟這樣一個村姑勾搭還生了兒子——”
然後他點點頭,瞥了一眼石化的張楚,似笑非笑地看著張鑌道:“你假兒子我見過了,你真兒子我也見過了。你很能耐啊,培養出了一個好兒子啊,竟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最心愛的好徒兒弄得以心相許魂不守舍,若不是我去得快,你的陰謀都已經得逞了。”
張鑌一臉茫然地看著冷笑不止的童淵,童淵以為說到了他的痛處,愈加得意地說道:“想你張鑌當年身貴博才,又有一身傲視天下的武藝,模樣也算倜儻風流,遊戲花間那是無往不利啊。再加上你死鬼老爹放著長子不用,偏偏中意你這二子,甘心將米教聖物傳於你,你得意過了頭,也是順利過了頭。方不知否極泰來,剛剛被真心喜歡的女人合謀算計,又連著老爹翹辮子,大哥血腥奪權,讓你愛情事業雙雙慘敗。當知道這個訊息時,我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我於是從那天起又相信上蒼了,因為因果報應還是很規律的嘛”
“要殺就動手吧,我不想聽你說廢話了。”張鑌淡然地閉上眼,面對死亡竟是那樣的坦然。
童淵一詫,奇道:“以你的身手縱使敵不過我,逃命卻是不難,為何這般作態?是悔恨嗎,深深的悔恨嗎?”
張鑌用飄渺的嗓音說道:“我張鑌在這世上還有什麼好牽掛的,十七年前就該死了……動手吧……”
“老頭子——”張劉氏痛哭著要撲過來,用瘦弱的身體擋在張鑌前面,哭喊道:“當年若不是你治好了楚兒的病,又好心收留,我們母子早就死了。就算你心裡從來沒有把我們母子當成家人看,可你死了你的恩德我們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