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教聖物傳於你,你得意過了頭,也是順利過了頭。方不知否極泰來,剛剛被真心喜歡的女人合謀算計,又連著老爹翹辮子,大哥血腥奪權,讓你愛情事業雙雙慘敗。當知道這個訊息時,我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我於是從那天起又相信上蒼了,因為因果報應還是很規律的嘛”
“要殺就動手吧,我不想聽你說廢話了。”張鑌淡然地閉上眼,面對死亡竟是那樣的坦然。
童淵一詫,奇道:“以你的身手縱使敵不過我,逃命卻是不難,為何這般作態?是悔恨嗎,深深的悔恨嗎?”
張鑌用飄渺的嗓音說道:“我張鑌在這世上還有什麼好牽掛的,十七年前就該死了……動手吧……”
“老頭子——”張劉氏痛哭著要撲過來,用瘦弱的身體擋在張鑌前面,哭喊道:“當年若不是你治好了楚兒的病,又好心收留,我們母子早就死了。就算你心裡從來沒有把我們母子當成家人看,可你死了你的恩德我們這輩子怎麼還啦——”
然後她撲倒在童淵腳下苦苦哀求道:“大哥,不管他是張鑌還是張鐵,不管他以前是幹啥的,求求你放過他吧……我願意幫他抵命——求求你放過他,我下輩子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大哥的恩情——”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你小子倒有人真心對你啊。弄的我心裡酸溜溜的,都不忍心下手了”童淵砸吧著嘴,嘖嘖有聲地譏諷道。
“娘——”張楚悽楚地喚了一聲,張鑌則一把將老伴兒攙扶起來,交給張楚扶到一旁。
“我不過是想找一個做飯燒火給我洗衣服的傭人,如此而已。這些年你付出的也夠多了,足以抵消當年的收留之恩了……”張鑌瞥了泣不成聲的張劉氏一眼淡淡地說道,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拜託你最後一件事,就是替我收屍,就埋在後院的菜地下面,以後上面種菜都不用施肥,這是我為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兒了——”
張劉氏哀哀地在兒子懷裡哭著,淚眼婆娑地看著死意已決的張鑌痛苦地不住搖頭,哀求他不要做傻事,但張鑌完全無視。
童淵像是看戲一樣看著這一切,突然他眼珠子一轉,嘴角閃過一道詭異的微笑,然後就聽他似笑非笑地冷笑道道:“咱們近三十年的恩怨,還沒一對一真正地打一場呢。我把你排在高手榜第四位,也不算辱沒了你吧?卻沒想到,今天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失望的我都不屑於跟這樣一個一心求死的懦夫動手”
張鑌眼睛都不抬,只是淡然地說道:“多謝看得起,以往的歲月早已是過眼雲煙,我如今就是一無所用的獸醫張鐵。而你非要把我當成張鑌,了卻當年的恩怨,我成全你就是。三十年前我就不是你對手,與米教二十幾個好手合力才重傷了你。這些年我早已把武功荒廢了,而你定然是勤耕不輟,武學早已更上一層樓,我更是毫無勝算。與其自取其辱浪費時間,還不如讓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對大家都好。”
童淵呵呵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戲謔的味道:“往事如煙?呵呵,你這是自欺欺人吧,難道你不想知道你那老相好張毓的下落?你就不關心你女兒的情況?”
張鑌渾身一震,雙眼猛然張開,童淵見到他如此作態,更加譏諷地說道:“你愛上了一個不該你愛的女人。那個女人可憐,她更可怕,用紅顏禍水來比喻她再合適不過。張角與你五斗米教惡鬥趨於下風,張毓一出場,不到兩年就掌控了帝都洛陽一舉扭轉了戰局,還讓他們搭上了未來的少主。她成就了太平道,毀掉了你,也毀掉了米教。”
“然後——唐周為了她不惜臨陣倒戈,大方馬元義被五馬分屍,朝中封胥徐奉兩個中常侍內應死於非命,更是連累的太平道不得不把起義時間提前了半年,倉促之下慘敗收場,張角前二十年的努力化為烏有,他自己和兩個弟弟也是死無全屍。可是說是,那個女人又毀掉了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