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猶豫,而吳穎這時給老黑使了個眼色,老黑先是一愣,馬上會意,上前瞥了夏侯惇一眼小聲跟張揚說道:“陶公說了,如今我們的人馬足以攻陷軒轅關了。人去的越多,功勞就被分的越薄,主公如此做……怕是會讓陶公心裡不快啊……”
張揚一邊偷瞥了夏侯惇一眼一邊忙道:“小聲點兒……”
老黑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夏侯惇聽見,夏侯惇聽完嘴角劃過一個瞭然的微笑,竟帶有幾分頑皮和戲謔。
然後就見夏侯惇猛一擊掌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一說得好機會難得,夏侯惇也憋壞了,同去,同去”
張揚望向吳穎,就看見她得意的目光。
收拾完戰場,打理完行裝,第二日天一亮,三路人馬就浩浩湯湯地繼續上路了。
果然,一路上很安頓,除了幾個山頭想撈便宜但看到如此軍容被嚇得還沒交手就屁股尿流的山匪,再也沒有任何麻煩。幾日後,軒轅關就在不遠處了。
“高順倒也守信用。”吳穎望著看越來越近的雄關,騎在追風馬上,看了張揚一眼說道。
“只是所託非人,這樣下去,他的下場會很慘。”張揚看了吳穎一眼,然後湊近了沉聲道,“所以,我要拯救他,就像我要拯救你一樣,將你從師生情、親情、愛情的糾葛中拯救出來”
吳穎一詫,還沒說話,而張揚就已經策馬上前了。
眾人帶著一車車糧草被迎入了大營,但張揚看到的不是鬥志昂揚、歡呼雀躍的場景,而是疲倦不堪的苦臉。
看著滿目瘡痍,多處被燒的七零八落殘缺不全,有的還在冒著黑煙的營帳,一個個面目漆黑一身疲倦來來往往計程車兵,張揚等人愣住了。
“陶公,發生了什麼事?”張揚看著比臨走時更加蒼老的陶謙,沉聲問道。
陶謙見到張揚十天時間就帶回了足數的糧草,還招來了七千人馬大援軍,臉色稍稍好看了些,但是依舊沉鬱如烏雲。
“一言難盡啊”陶謙苦笑道。
原來,自李儒獻計那日起,華雄就閉關不出,只讓一些小將出關溺戰受死,日子久了徐州軍和江東軍都免不了驕傲起來,認為西涼軍也不過如此。
孫子曰: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卑而驕之,華雄的故意示弱,已經達到了目的。
接佚而勞之。接著在李儒的指點下,每隔兩三天就夜襲一次,只是這種夜襲不僅人數少規模小,而且動靜不小,破綻百出,很容易就被城下的巡邏隊發現,然後被擊潰逃回城裡。雖然動靜小規模弱,可大半夜的還是攪得大多士卒休息不好,日子久了,身心也開始乏倦起來。
這樣兩次三番的夜襲,城下軍馬也習慣了,下意識地認為西涼軍野戰尚可,偷襲這種輕巧的活兒不行
所以,關下守軍雖然上頭沒有明說,但下面卻是自行其事地放鬆了警惕,偷起了懶。反正就算西涼軍偷襲,也能及時發現,出不了事兒。但這正是
西涼軍想要的
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於是在昨天夜裡,一個漆黑不見五指,大風呼嘯的夜晚,軒轅關上悄然潛出大批精銳人馬。他們抱著乾柴,掀著利刃,悄然潛往敵人的營地。
黑夜掩去了他們的身形,呼嘯的寒風減弱了他們輕巧幾不可聞的腳步,而且還方便了他們順風放火
當他們一路翦除少數冒著冰冷寒風的巡邏守備,抵達徐州軍、江東軍營地前時,幾乎沒有任何障礙
他們本可以悄悄摸進營帳裡,然後趁著月黑風高,殺人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