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命令,全力配合張濟南下的大軍剿殺他們。西涼軍東線本就枯木難支,如今更是被劉揚突入洛陽腹地的孤軍牽制。劉揚沒打到一處,他們就必須分散兵力、分散精力,堵截劉揚大軍——”陶謙挺直了胸膛,抱拳立於座前,向著高坐上的袁紹,用肅穆的嗓音說道。
袁紹淡淡地瞥了陶謙一眼,點點頭,陶謙花白的眉毛一揚接著說道:“這時候只要咱們配合劉揚,派遣大軍在東線各關隘發動猛攻,就能極大地動搖西涼軍本就單薄的防線,到那時候——”
袁紹輕輕一揮手,手中把玩著精緻的白玉杯,略一沉思,看著一臉振奮的陶謙,輕聲問道:“劉揚是何人?袁某怎麼沒聽過?”
袁紹話音一落,右側的席上一個三十五六歲模樣,精瘦如柴的謀士自傲地向陶謙一拱手,高仰著頭顱,陰陽怪氣地說道:“陶大人,劉揚一個鄉野粗漢,無名小卒。我等雖然不才,可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豈能被一個無名小卒調動的團團轉?這樣還成何體統,讓天下人怎麼看待袁盟主,怎麼看待各位刺史大人、郡守大人?”
那人言罷,下面頓時附和聲一片,袁紹也是不可置否,輕輕地小酌著,很是淡定風雅。
陶謙向那人一拱手,嚴肅地說道:“青州刺史,焦和焦大人,老朽與大人同殿為臣,勸大人口下留情,莫要說出一些不和當的話來!劉揚雖是籍籍無名,但卻不是鄉野粗漢,而是漢室宗親!焦大人辱罵劉揚,就是對大漢宗室的不敬!”
眾人聽著陶謙柔中帶著刺兒的話,都是一愣,然後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焦和臉上的肌肉更是哆嗦了幾下,狠狠地瞪了陶謙一眼,那副不屑的表情,無非是在說“漢室宗親?!現在大漢就剩下一個虛名了,漢室宗親頂的鳥用!”
但大義所在,卻不容他再多說不遜之話。
淡定的袁紹也是一怔,揚杯慢飲的那是手也瞬間停了下來,炯炯有神的目光瞥向了肅穆挺立的陶謙。
“劉揚是漢室宗親?”陶謙看著陶謙輕聲問道。
陶謙向袁紹一拱手,沉聲道:“不錯。劉揚乃幽州涿郡人,中山靖王之後。由於黃巾迭起,變民燎原,他被毀了家園,這才千里輾轉來到徐州,在老朽帳下任職。此次軒轅關血戰不下,又被守軍用計毀了庫存。多虧劉揚率軍不遠幾百裡,奔赴潁川,並於路上擊潰呂布帳下大將高順、侯成等人的精銳飛騎軍,並準時運回糧草,這才使得我大軍免於不戰自潰!”
袁紹手搖玉杯,低頭做沉思狀,就聽陶謙繼續說道:“之後突降大雪,軒轅關愈加艱澀難攻,又是劉揚想出妙計,一戰底定。並擊殺華雄樊稠,在此之前擊殺西涼軍猛將李蒙,射傷名將徐榮,避免了被徐榮偷襲的危機——”
“此次北上直取洛陽,劉揚也是獻策獻力,更是不顧個人安危,自願帥孤軍一路北上。從各處斥候細作傳來的情報來看,劉揚他們跟張濟打得很苦。身在腹地,面對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伏擊和堵截,他們雖一路蜿蜒,卻始終向北。一步路一步血,如今硬是進發到了宜陽!”
袁紹不動神色地給謀臣逢紀使了個眼色,逢紀會意地起身,向一臉激憤的陶謙行了一禮,輕哼了一聲說道:“或許,劉揚這樣做是為了搶功,為了揚名。不跟主公,不跟各位大人商量,就孤軍冒進。把我等放在眼裡了麼?喔,如今危險了,才想起來我們。“你——”焦和等人沒想到一向以謙和守禮著稱的陶謙,竟然不顧老臉,遮掩公然辱罵他們。紛紛色變驚呼。
袁紹夜色臉色一沉,但他還是很快地掩飾過去,緩緩起身,向座下按按手,面帶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氣度雍容地說道:“陶公也是心憂社稷,體恤部屬才會如此失態,咱們都是同僚,而且都是陶公的晚輩,該體諒一下陶公此刻的心情才是——”
說著,袁紹就舉杯朗聲笑道:“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