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點頭,眉毛一揚,轉過臉望著已經陸陸續續從帳篷裡,草屋裡出來計程車兵,眯著眼沉聲說道:“是啊。我們此次北上,本就是誘餌,是犧牲品,是給臧林孫堅的西進大軍做掩護的。但——”
張揚突然一頓,轉過頭堅決地說道:“但誘餌一樣可以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我們這隻餌是有毒的,吃下了就得拉肚子,就得一卸*如注,大瀉*千里!”
周倉也是自信滿滿地附和道:“算算日子,孫堅他們也該撥開企圖收復軒轅關的敵軍,秘密西進了……襲擾洛陽,本就是誰先到誰揚名!若是我們抓緊點兒,趕在他們前面抵達洛陽,揚名的就是我們了,可就沒他們這些後來者的事兒了!”
張揚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周倉說著就興沖沖地轉頭就走。張揚莫名其妙地叫住他,奇怪地問道:“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周倉道:“通知各部,收拾行裝準備過河啊!”
張揚奇怪道:“大家都剛起來,還沒吃飯,用得著如此焦急麼?”
周倉忙停下解釋道:“師父,今年的其後頗為反常。記得在徐州時,前些時日還是秋高氣爽,就在師父出征下邳時,一夜之間白茫一片,從此再也沒有暖和天。”
周倉如一一說,張揚不由地想起那段難忘的歲月。看著眼前這個,當時跟他勢不兩立,並險些一箭射殺了他的周倉,如今不僅跟他成為了朋友,更是成了他的徒弟,他的下屬。不能不說,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張揚向著點點頭,周倉繼續說道:“在徐州時,沒到冬天卻入了冬,如今沒來春風卻化了凍,河邊楊柳都抽了青……可見今年將士不尋常的一年。”
張揚詫異地看著他問道:“怎麼個不平常法?”
周倉迎著張揚的目光,眼神動了動,頗有些追憶地說道:“這些年,弟子走南闖北,腳步遍及天下各州,就是北邊蠻夷之地也是去過的。縱觀這些年的春種秋收,解氣雨雪,今年的情況跟四年前那場波及數州的大旱,有些相似——”
“哦?”張揚愈加好奇。
周倉垂下眼瞼,嘆了口氣,才有些哀傷地看了張揚一眼,低沉地說道:“那時候,弟子隨管亥,帶著萬千苦難兄弟,到處輾轉逃命。後來在荊州新野落腳就食。那年的冬天一樣來得早,一樣是一夜春風到、萬樹梨花飄。農家歡喜地祭了穀神,就忙著下種插秧。可是開始一切都好好的,但轉眼間就變了天。又是一夜之間天寒地凍,大雪封山,種下的莊稼全部遭了殃。”
“後來,總算是雪化了,天暖了。大家都忙著補種,誰曾想不僅誤了農時,後面更是數月無雨,補種的莊稼也是顆粒無收……一場大旱下來,荊州江東,徐州揚州都遭了殃……我的那些兄弟,也餓死了大半,剩下的都北上幽州了……”
周倉說完,張揚立刻明白了,忙道:“是不是如今大地還春只不過是氣候反常,今年極有可能大旱的前兆?”
周倉點點頭,然後說道:“如今的氣候還不是四年前那樣反常。現在是白天溫暖如春,冰河解凍,但是夜裡還是滴水成冰的……所以,若想過陽頭河,必須趁早,趁著凌晨天寒封凍之時,。若是日頭起來了,冰河解凍了,而沿途沒有人家更沒有船舶。我們大軍輜重甚多,根本過不了河。”
張揚略一沉思,又看了看天,然後看著周倉說道:“如此說來,還得抓緊了?不然這河過到一半,突然河面開凍了,我們這些人馬連著驢車糧秣,除了掉到河裡的,就是被分割在兩岸,入了夜重新凍嚴實了,才能再相見?”
周倉乾笑一聲道:“怕,就是這樣……不過,如今收拾過河還來得及。”
張揚點點頭,拍了拍周倉的肩膀讚揚道:“飛豪真是細心,能從妄念的節令氣候探知如今的天氣反常。師父雖然在某些方面強過你,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