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傳開了。
荀攸,鄭泰成了天下文人標榜的偶像,而伍瓊也成了武夫們佩服的勇士。
董卓逆天改命,臥龍床,擅廢立,毒殺少帝,逼死太后,並將何進等人的屍骨從墳中挖出來鞭屍。
洛陽附近本繁華富庶,有百萬人口,但董卓坐鎮洛陽不過一年,多次組織西涼軍四下劫掠“剿匪”,已經十室九空,這也是為何張揚這一路上幾乎尋不到人家買糧歇腳。都是董卓留下的爛攤子。
董卓罪惡罄竹難書,敢為天下先,以身刺董,為天下正義請命,鄭泰因為是其中主事人之一,雖然中間有一段不光彩的部分,但傳開時,已經被自動過濾掉了。
畢竟他死的很悲壯,自己和家族所有人的下場都極慘,行的事又是為國為民的大事兒,所以本來不太被人關注的一個官員,一下子名揚四海。
而如今,眼前這個無聲哭泣、好不可憐的美妙女孩兒,竟然是鄭泰的直系親屬。若是核實了她的話,大義之下,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向她表示一下深深的敬意。
而曉娥這時一揚眉毛,眼珠子飛快一轉,伏低了身子,似笑非笑地問道鄭冰:“鄭議郎族人都在洛陽被國賊屠戮,為何姐姐卻在這兒現身?莫非是賄賂了守關門計程車卒,逃出來的?”
張揚輕輕瞪了曉娥一眼,曉娥向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眨了眨眼睛,甜甜一笑,似乎在說“我自有分寸!”
鄭冰詫異地看了曉娥一眼,然後望了望張揚等人都是一副聆聽的樣子,咬著嘴唇,接過身後婢女遞來的絲帕,擦了一下淚珠,輕輕吸了一下鼻子,這才用絲絲悲哀的嗓音說道:“叔父和家父本都是西涼人。叔父少年時就出外求學,最後在洛陽為官,並娶了朝中大臣的閨秀為妻,也就在洛陽安了家立了業。”
“家父除了叔父,還有三個兄弟,兩個姊妹,家父是族中長子,叔父是老三。叔父發達後,二叔,四叔帶著家眷前往洛陽投奔叔父。但那時候祖父祖母都還健在,但重土難遷,家父就堅決留下來,一面照顧長輩,一面守護祖祠。每年年節之時,叔父他們就會回西涼省親,而奴家也幾次隨叔父去洛陽玩耍。上一次,記得還是六年前。後來黃巾席捲天下,兵匪載道,奴家就再也沒見過叔父他們……”
鄭冰說著,霧濛濛的眸子一黯,晶瑩的淚珠又開始在眼眶中凝聚,就聽她悲哀地說道:“卻不想,這一別,竟然是永別……若非呂布帶軍去西涼平亂,軍中有我鄭家的故人前來相告,奴家怕是至今還不知道,叔父已經生死……”
張飛看到她哭的悲切,一臉的心疼,本想上前摟住人家女孩兒的香肩,細語溫言寬慰一番的,但劉備白了他一眼,就打消了他蠢蠢欲動的心。
夏侯惇低聲對劉備說道:“當年我也曾隨族兄和長輩們在洛陽住過幾年,認得鄭泰此人。這鄭姑娘所言非虛。”
劉備瞥了一眼瑩瑩流淚的鄭冰,沉沉地點點頭,而張揚也恰恰聽到夏侯惇的話,疑心去了大半,柔聲問道:“小姐,人死不能復生,別太難過……鄭大人是為國為民而死的,死的光榮,死得其所。世人都會記住他們為這個國家,作出的一切的。”
劉備夏侯惇也都出言寬慰,鄭冰感激地向他們行禮,抹了一把眼淚道:“多謝各位將軍出手營救奴家。奴家如今已經被西涼軍滿門屠戮,只餘下奴家一人逃出來。逃出之前,父親交代,作為鄭家唯一的倖存者,要我無論如何都要尋回叔父的忠骨,埋入鄭家祖墳……奴家帶著小蓮輾轉千里,一路東躲**,慌不折路,竟然糊里糊塗過了洛河,到了此處……若非各位將軍相救,奴家二人怕是……”
說著,主僕二人都瑩瑩啼哭起來。
張揚一皺眉頭:“洛陽如今為董卓佔據,你兩個弱女子,進了城又能有什麼作為?又有什麼辦法把鄭大人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