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戰場的血腥殘酷,但這種等待著死亡降臨的恐懼卻是熱血對陣無法相比的
所有士兵也都失去了聲音,只能聽見他們急促的呼吸,只能看見他們凝視的目光。在這一刻,他們才知道和藹可親的主公,已經成長為殺伐果決,可以直面淋漓的鮮血和慘淡人生的強者了
比起一味的厚道仁慈的主公,這樣有魄力的主公顯然更能帶著他們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亂世之中打出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
所有士兵望向張揚的目光頓時崇敬中多了一絲敬畏。這就是殺人以立威
望著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把利箭對準了自己的張揚,鄭冰深吸一口氣,心中苦笑道:“我真的看錯他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不要——”隨著張揚緩慢地舉起手,黃忠緩緩拉動長弓發出的“咯吱”聲,蓮兒終於崩潰了。她悲鳴一聲,手中的刀由於過度緊張已經切入了曉蝶的脖子,頓時淋漓鮮血順著白刃淌了下來。
“姐——”曉娥淚如雨下地失聲喚道,鄭冰也是心裡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曉蝶若是被蓮兒失手殺死了,她們都要陪葬啊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就在曉蝶脖頸處血花迸濺,蓮兒淚如雨下崩潰地哭喊著的時候,張揚赤紅的雙眼頓時一縮,沉聲喝道:“動手”
張揚的聲音還沒落,就見一個黑影鬼魅般斗轉漂移,由於速度很快,他的身形移動帶出了幾乎以肉眼無法分辨的炫影,閃電般撲向了蓮兒。
蓮兒慌張地躲閃,同時想把曉蝶的身體挪到前面,讓來著畏首畏尾以求自保。但徐厚必殺一擊怎能落空。
徐厚在蓮兒還未來得及將曉蝶轉到前面時,他已經一個翻滾閃到她的側後,手中的刀飛快地閃過,一聲慘叫,一片血雨,蓮兒那隻握刀挾持曉蝶的手就應聲斷落在地,斷手還握著利刃在地上掙扎了幾下。
蓮兒痛得鑽心,瘋狂地把曉蝶推了出去,曉蝶軟軟地癱倒,卻被近旁的張揚飛快地上前摟住。而徐厚同時厲喝一聲,猶如嗜殺的狼一樣,用最兇狠的招式將毫無反抗之力的蓮兒削斷雙足雙手,胸腹周身都被切出了一個個大口子,流出鮮血的同時也流出了她的內臟。
蓮兒躺在地上悲慘地哀嚎著,但無法動彈,又一時無法死去,所以非常痛苦難忍。這就是徐厚的手段。
“曉蝶,對不起。”張揚看到曉蝶只是外傷並無大礙,舒了口氣同時溫柔地對曉蝶歉意地說道。
曉蝶溫柔地搖搖頭,一雙大眼睛滿是理解和柔情:“相公沒有錯啊,男兒怎能被一個小丫頭受制於人……”
“別說了……別說了……”張揚內心痛苦地搖搖頭,只能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
蓮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狀,讓嚴慶他們感到膽寒,死他們或許不怕,但這種死法卻是無法接受。
鄭冰望了一眼遠處四肢分離、開腸破肚,披頭散髮、置身血泊,十分悲慘的蓮兒,悲憤地對著張揚喊道:“給她個痛快的吧,折磨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她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要折磨就衝我來吧”
“這都是你們自找的”張揚看著曉蝶下顎敷了藥猶顯得觸目驚心的創口,心中一疼,對著閃著淚光的鄭冰冷冷地說道。
同時張揚喝道:“快些束手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我死也不會受你們的**的,要殺便殺吧”鄭冰兩行清淚滾落下來,同時高傲地仰起頭顱,冷冷地舉起了手中的短劍。
“找死”曉娥冷冷地瞪了鄭冰一眼,就要上前殺她,卻被張揚攔住:“她的武功很高,你不是她的對手。何必拼的一身是傷?”
“可……”曉娥不服氣地呶呶嘴,就聽張揚喝道:“泰山壓頂,不降便殺”
“不降便殺”
“不降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