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對她一笑,笑道:“天已經黑了,你剛剛破了身子,比較睏乏,就直接睡了吧。我還要給徐州那邊回信。”
她搖了搖頭,眼眸裡滿是眷戀地看著他說道:“曉蝶……想給相公研墨——”
張揚也不由地想起在徐州時,在北伐路上,多少個夜晚都是她紅袖添香,陪伴自己孤燈之下,在風雪夜暖香的大帳裡將一份份決定大軍命運的計劃決策制定出來。
可是自從那次她被鄭冰襲擊一箭穿心,傷重之後就再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
看著她期待甚至有些哀求的眼眸,張揚心底深深一嘆點點頭道:“好吧,今晚就屬於咱們夫妻二人的。”
忍著身體的不適,曉蝶還是堅持服shì張揚更衣,悉心地替他將袍子衣帶掩好,將他的頭髮束好。陪他用了膳,掌燈與桌案上鋪開紙張,夜讀就開始了。
張揚捏著下巴苦思憫想,曉蝶就優雅地一旁研墨,昏黃搖曳的燈下書生佳人,就像是聊齋裡無數寒窗學子夢寐以求的際遇。
憑燈痴望,星眸如水,曉蝶靜靜地看著他時而仰望時而低頭的苦思,溫柔的眼眸裡竟然漸漸氤氳了。
張揚抬眼就她的樣子,輕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曉蝶忙掩飾地吸了一下鼻子,擦了一下眼角展顏笑道:“沒有,就是被燈煙燻的……”
說著,她就看了一眼眉頭舒展開的張揚,柔聲問道:“相公,想出來了嗎?”
張揚笑著點點頭:“其實本就不怎麼難,只是其中的人情細節有些難nòng。不過等寫好了,去讓賈詡參謀一下就沒問題了。”
曉蝶點點頭,就說到:“那……相公敘述,曉蝶執筆吧。”
張揚點點頭,曉蝶就沾好筆墨,看著張揚,等著落筆。
張揚輕輕地在屋中踱步,輕聲yín道:“文龍兄,一別……”
屋內人影走動,佳人案前,屋外星斗滿天,chūn蟲鳴叫,夜是那麼的安謐。
鄭冰和吳穎立於院中,看著裡面的yín誦和身影,看到吳穎的白眼和沒好氣的呶嘴,鄭冰掩口笑道:“姐姐似乎並不怎麼生氣呢?”
吳穎輕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好生氣的。”
“可,蔡家小姐——”鄭冰眼牟一笑故意問道。
吳穎立刻打斷她道:“這不一樣。男人就不能慣著,得管著。若是家mén不把緊了,由著他的xìng子來,這個喜歡也帶回家,那個喜歡也領回家,家裡還不成——”
“成什麼了?”鄭冰含笑著問道。
吳穎一跺腳紅著臉道:“不說了,不說了。反正以後不許他再去碰別的nv人——”
鄭冰攬住她的肩頭,笑道:“可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阻礙相公納妾,可是違了為妻之道的嘍?”
“什麼破道理,該又是儒家那些酸儒們硬強加給我們nv人的枷鎖吧?!那些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nv娼的雜*碎,我早就看不慣了。我恨不得一槍一槍將那些狗東西全都給捅穿了掛在牆上——”吳穎憤憤不平地說道。
鄭冰聽了吳穎的話,也是幽幽一嘆:“也就是雨兒師妹跟姐姐一樣要強不服命。可是我已經不想再跟這個世道爭什麼了,能守著一個家相夫教子已經就知足了……”
“你這是逆來順受——!”吳穎不滿地哼哼道。
鄭冰卻笑道:“逆來順受又如何,卻不知一身是刺的勇者跟這個不公的世道拼殺到最後,哪個不是一身累累傷痕?姐姐自然不怕疼,而小妹卻是沒那個勇氣了。”
吳穎不滿地捏了捏鄭冰的臉蛋,不悅地哼道:“盡知道替他辯解。若我們姐妹不齊心協力讓這個huā心的夫君收收心,現在四個,一年呢,兩年呢,還不是四十個,四百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