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背影奇怪地想到。
雖然計劃書擬定了,可是具體實施起來,還是需要一番商討的。比如,如何賽選出合格標準計程車兵,賽選出來之後,今後待遇如何,用什麼有效的方法訓練,以及對遣散的兵丁如何安置,今後如何管理。等等等等,都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辯解清楚的。
於是張揚早早地回來了。
回到院子裡,正看見曉蝶正在井邊洗衣服,而曉娥則陪著周煒在一旁玩耍,那歡快的身影和清泉落地般清脆動聽的笑聲,讓張揚感覺心情大好。
看見張揚回來,曉蝶用那雙凍得通紅的小手撫了撫額前有些亂的秀髮,對張揚展顏一笑,然後低下頭繼續清洗張揚那件袍子了。
看著曉蝶眼中的血絲,還有那浸在冷水中冒著霧氣的蝦皮般的手,心裡竟然有說不出的心疼。
“怎麼不備些熱水啊,凍壞了怎麼辦?”張揚快步走過去,憐愛地蹲下來將她的雙手握住,那是刺骨的冰涼。
“沒事兒的,井水不冷的。何況奴婢是習武之人啊,身體好著呢,根本不礙事兒的。”曉蝶看著張揚憐惜的目光,報以更加燦爛的笑容,讓牆角旁怒放的梅花都失去了顏色。
“你呀——”張揚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來對正打打鬧鬧正瘋成一團的曉娥和周煒,不無怒氣地喊道:“曉娥,別玩了,去少些水來!”
兩女這才看見張揚回來了,周煒先是一愣,馬上丟下曉娥歡喜地跑過來脆生生地喚道:“揚哥哥,你回來了!”
而曉娥看著張揚不快的臉色,“呀”地一聲輕呼,縮了縮腦袋,向張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然後一路小跑進了廚房。
“真的不用了,洗衣物不都是用井水洗嗎?……何況……奴婢哪裡那麼嬌貴啊……”曉蝶雖然嘴上嘟噥著,但如何掩飾的住眉眼嘴角的歡喜。
張揚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啊就是難省事兒,這凍瘡是一年凍,年年凍。一雙手腫的跟饅頭似地,又疼又癢,撓也撓不得,抓也抓不得,生生受罪……而且,那時握筆手指頭都彎不倒,怎麼幫老爺我起草謄寫文稿啊。”
曉蝶仰起頭,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滿是溫情。那柔情似水的風情竟然有大姑娘的模樣了,惹得張揚一陣心顫。
“揚哥哥,人家都叫你好幾聲了,你怎麼不理人家啊……”這時張揚才看見委屈地低著頭捏著衣角嘟噥的周煒。
看著周煒天真無邪的模樣,張揚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愛。他輕輕地拉了拉周煒的丫髻,笑道:“是不是又要讓我脫衣服,替我療傷啊?”
周煒白皙的臉不由地一紅,抬頭瞧了一眼張揚,吱吱嗚嗚地說道:“以前……都是……我弄錯了……我只學過針法……”
然後她偷看了一眼張揚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才咬著嘴唇說道:“要不……讓我替你扎兩針……”
看著張揚懷疑的目光,她忙辯解道:“我的針法雖然不能包治百病,但……還是有些效果的。”
張揚可不敢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折騰,他輕輕地搖頭,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現在很忙,還是改天吧。”
周煒的神色一黯,用低不可聞的嗓音呢喃道:“我知道你們都把我當成是什麼也不懂得小丫頭,但我真的想幫助你們……”
說著周煒竟然流淚了。
“小煒,其實……”張揚心裡不忍,忙說道,卻見她吸了一下鼻子,胡亂地抹了一把淚珠,展顏衝張揚一笑,帶著鼻音笑道:“沒事兒的……姐姐和姐夫半個月後要成親,也就是大年前一天,這時請帖,到時候一定要來啊。”
說著,她就從懷裡掏出一張燙金紅的精緻請帖。
張揚接過這帶著少女暖暖體溫的帖子,輕輕一嗅,笑道:“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