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大哥的話,而不是怵了她!
張飛這才不情不願地上前對吳娜拱了拱手,大聲說道:“剛才張飛魯莽,多有冒犯。但那也不都是張飛的錯。張飛雖是個粗人,但也是個守規矩的人。若不是小姐生的太過美麗,張飛豈會懵了腦子,生怕別人佔了先奪了頭籌,而如此厚臉皮地糾纏小姐……”
張揚聽見張飛的話,心中不禁暗道:“這張黑子,果然是粗中有細!他這樣說,雖然看似在推卸責任無理狡辯,可是卻是摸準了吳娜的脈門。試想,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人變相地誇讚自己的美貌?吳娜自然也不例外。”
張揚斜眼一看吳娜,果然不出所料,吳娜雖然依舊不辭顏色,但冰冷如雪的容顏卻是消解了幾分,嘴角還似乎依稀有了一絲笑意。張揚知道她也被讚的動了心,自得起來了。
加上臧林一副賠笑臉地在一旁站著,吳娜也不好再多做計較,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罷了罷了,我不再計較就是——”吳娜輕輕一擺手,劉備和臧林都是千恩萬謝,卻見她又看了張飛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女人本就是苦命人,何必再這般欺辱?今後遇到喜歡的女子,多動動心思,如何用你的真誠,你的溫柔打動她,讓她真心地接納你,這才是夫妻。霸道得來的同眠共枕,蠻力得來的強顏歡笑,你會喜歡嗎?”
張揚一愣,詫異地看了吳娜一眼,沒想到她竟然能說出這般深刻的話語。而張飛嘴唇抽動了幾下,最後若有所思地向吳娜一拱手:“小姐的話,張飛記下了!以後不會再這般胡來了!”
吳娜笑著點點頭,然後看了張揚一眼,似乎是詢問他的意見。張揚能有什麼意見,這件事情也就算皆大歡喜地揭過去了。
回到吳家堡,臧林才說明來意。
原來是徐州方面知道吳家堡缺馬,就從軍中擠出了五百批不錯的良駒,讓臧林給送了過來。當然,他還受陶林之託,前來督促兒子陶宇快些回家。只是如今陶宇重病在床,臧林只好作罷,然後當天下午就帶著人趕回徐州,而劉備三人也不停留,跟張揚等人告了別,跟隨臧林一同離去。
“如一,你也是中山靖王之後?”臨行前,劉備一臉鄭重地看著張揚問道。
“難道玄德懷疑我假冒皇親?”張揚笑道。
劉備寬厚地一笑,搖搖頭道:“如一自然不會欺騙劉備。只是如一和在下都是涿郡人,也都是同宗,為何不曾聽聞?”
張揚淡淡一笑,自嘲道:“在下才德淺薄,自然名不彰顯,涿郡雖小,但也有百里之地,玄德如何聞的我的名號?倒是玄德自小慷慨悲歌,被人稱道。”
“哪裡哪裡。”劉備連謙虛道。
望著已經牽著馬走出城門口的三人,張揚又假裝客氣地問了一句:“我和玄德不打不相識,正是相見恨晚啦,不如玄德多留幾日,咱們好好敘敘如何?”
劉備自然不肯:“如意的好意劉備心領了。只是如今前方戰事緊急,國賊仍在張狂,劉備三人急切萬分,恨不得乘風而去。若是有緣,那就等除了董卓,掃清了寰宇之後,咱們再把酒言歡吧。”
“那好,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張揚裝出惋惜的樣子,然後一拱手朗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就不送了!”
等三人和臧林一起消失在暮色中時,張揚才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放虎歸山,日後自找麻煩。”
而走出吳家堡很遠之後,張飛才不忿地跟劉備小聲道:“劉揚那小子實在是欠揍,那虛情假意的模樣讓人見了實在忍不住心裡起火。若是往日,依照俺張飛的脾氣,早就在他身上刺了一萬個透明窟窿眼了!”
“今日怎麼不刺了?是不是怕了某人?”關羽依舊一副萬事不關心,似睡非睡的模樣,譏諷了張飛一句,然後又閉上眼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