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毫不猶豫地刺下去,她難道不知道要殺死自己,必先殺死自己的親生妹妹?
她是一個柔弱如水的女子啊,她怎麼會這樣冷血,這樣決絕,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一槍刺穿她妹妹的身體,為的只是殺死自己……仇恨能讓她不顧一切,能讓她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這個世界真的……太瘋狂了……
陳芷卿咬緊牙關,又把長槍往裡捅了捅,帶著面前被她串成串的妹妹和仇人都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
侯成的身體的疼痛感漸漸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他的力氣和熱量。如今他只能艱難地喘息著,用眷念的眼神多看這個花花世界最後幾眼。
陳芷玲嘴角不住地嘔著鮮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姐姐,她的姐姐眼神是冷酷的,冷的讓她記不起這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姊姊。
“妹妹,別怪姐姐心狠。如此血海深仇,仇人就在眼前,身為陳家兒女,就算是死也要與仇人同歸於盡……我們沒了親人,沒有了清白,活著也毫無滋味,還是死了好……送走了你,姐姐馬上就來陪你……”陳芷卿淒涼地對妹妹說道,然後猛一使勁兒就將長槍拔出,帶出一道刺眼的血泉,同時帶出的還有陳芷卿磅礴的淚雨。
陳芷玲纖弱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望著淚如雨下的姐姐,慘白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安慰和感激。
而侯成捂著透心涼的胸口,最後望了望血紅的世界,重重倒地,空洞的眼睛仰望著深沉壓抑的夜空,再也沒有了一絲氣息。
而陳芷卿則望著妹妹躺在血泊裡的屍體,精神終於垮了,慘笑兩聲就要抓起沾染著妹妹和仇人鮮血的槍頭刺向自己的胸口,但是高順眼疾手快飛奔上前,狠狠地攥住她的手,卻被瘋狂掙扎的陳芷卿用矛頭在他臂上留下了長長的血印,高順對著一心求死的陳芷卿怒喝一聲:“你這個不可理喻的丫頭”
說著高順單掌如刀,擊在陳芷卿的後頸上,陳芷卿雙眼一黑就昏倒在高順的懷裡。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都忘了呼吸,忘了眨眼。方才這一幕幕太出人意料了,簡直是話劇
高順懷裡抱著一個陌生的女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竟弄的他手忙家亂,尷尬地不知所以。
吳穎眼眸瞥過血泊裡的陳芷玲,目光落在高順懷中的陳芷卿身上,她的目光似氣恨又似憐憫。望著被各種異樣目光看的面紅耳赤的高順,吳穎心中竟有了異樣的感覺,她不由地瞥了一眼遠處嗟嘆連連的張揚,心道:“若是被他抱著,恐怕他歡喜還不及呢,哪裡會用得著這樣扭捏……”
老黑看著自己的獵物被別人抱在了懷裡,不免有些羨慕嫉妒恨地咂了咂嘴,波秀則打趣道:“待會兒再搶回來不就是了。”
老黑不滿地瞪了波秀一眼:“搶回來也不是我的,我猜不廢那個勁兒呢,要是你喜歡,你去搶啊”
高順向策馬到近前的吳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吳穎則目光遊離,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若是真的把這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弄回去,怕是要被默默人惦記上,哪天就給吃了下去。
郎平也是哭笑不得地看著手忙腳亂的高順,卻見張揚瞥來笑意濃濃的笑容:“我倒覺得他們挺般配的……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成全一對新人那是一種德行……”
郎平立刻就品出了張揚話裡的意味,不由地身軀一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張揚。張揚讚許地對他點了點頭,笑道:“反映倒挺快的……不錯,之前我是一直想要一勞永逸殲滅你們,只是如今我改變注意了。看著你們深情厚誼的兄弟情,我們又是各為其主算不上深仇大恨。不如你們臣服於我,不比跟著呂布那寡恩猜疑的貨色強?”
郎平立刻斂去笑容,冷聲道:“寧死不降”
張揚也不動怒,點點頭笑道:“我不強求。”郎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