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想說而不敢說的吧。
吳穎聽了臉色卻有些古怪,“尋死覓活,守身如玉”,這樣的比喻,也就張揚能說的出口,也不知羞。
高順沒有反駁,也沒有讚許,只是眼中閃過一片悽惶和迷茫,臉色幾經浮沉,看來他的內心備受煎熬。愚忠,他的堅守他的付出,難道真的是,對自己對天下人都毫無意義的愚忠嗎……
高順最後苦笑著搖搖頭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歉意地對張揚苦笑道:“將軍厚愛,高順感激不盡。愚忠也好,死忠也罷,高順朽木不可雕,爛玉不可琢……將軍……還是不要再提這些了……”
說著,高順望了望牢牢圍困的大軍,看著疑惑忐忑的自家兄弟,又望了望懷裡的姑娘,有些蕭索地對張揚懇求道:“高順此番出來,所做種種,對不住將軍和眾兄弟,也對不住呂將軍,一死了之也許是高順最好的選擇……只是,我的兄弟和這個姑娘卻懇求將軍放一條生路……高順……”
說著高順就要艱難地對張揚下拜,張揚忙一把扶住他,輕聲責怪道:“將軍重傷在身,下拜做什麼,這些虛禮哪裡比得上將軍的身體重要”
就算是張揚做戲,但高順和他的部屬還是感激不已地看著張揚。看得出他們已經把張揚跟呂布對比了一番,除了呂布武藝冠絕天下,統軍縱橫少有敵手之外,還真的沒有哪點比張揚看著順眼。
不待高順講話,張揚輕輕抓著高順的手遺憾地嘆息道:“千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其志。既然將軍意決,劉揚若是再強求,那就是小人了……也罷也罷,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一趟路總算沒白走……”
然後在所有人的驚異聲中,張揚轉身對著徐厚和黑衣人高聲喝道:“放人,送高順將軍和他的兄弟們回去”
“主——”很多人忍不住相勸,但看著張揚絕然的目光,他們生生地把話又咽了回去。徐厚倒是領悟地點點頭,輕輕一揮手,那些黑衣人就給郎平鬆了綁。
郎平活動了一下身子,就快步走了回去,迎接他的部屬欣喜的目光和嘰嘰喳喳七手八腳的問候。
而郎平只是虛應了一番,就快步走到高順面前,扶住早已疲倦不堪的高順,然後目光復雜地望了張揚一眼:“倒是我小瞧了你”
張揚呵呵一笑:“我也小瞧了你,差點兒被你取了腦袋”
“走了”郎平扶著踉蹌向張揚感激行禮的高順,對張揚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張揚向高順拱了拱手,向郎平笑著回應道:“不送不過,你要保證這一路別再給我添堵”
郎平瞪了張揚一眼,沒有回答,就把高順扶上了馬。
而吳穎至始至終都一言不發,待張揚望來,才說道:“你就不怕他們出爾反爾,半道上再殺回來?”
張揚望著已經開始出走,正收攏潰兵部屬準備離開的高順郎平一眼,對著吳穎自信地笑道:“世上有這麼一種人,他們重義輕生,一諾千金,為了他的堅守和諾言可以捨棄生命,可以用一生來履行,這樣的人的諾言往往是不需要用話語來說的,郎平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接受了對我的承諾”
吳穎斜著眼瞥了一眼漸漸遠去的郎平,沉思半晌,才對張揚道:“還看呢,是不是高順帶走了那個女子,你心裡不舒服?”
張揚聽出了她話裡得醋意,乾笑道:“怎麼會呢,她跟高順有緣,我幹嘛非要去插一腿?何況,她比起你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兒,有了你,平常的女女仔我怎麼看得上眼?”
吳穎罵了句口是心非,但是她那眉眼中的喜意卻是出賣了她的內心。
張揚正準備返回去,就聽吳穎叫道:“今天多虧了友軍的幫忙,你不去見見他,說聲謝謝?”
張揚停步轉身,就看見遠處一個陌生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