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倒是有些寒氣入體的感覺,“阿嚏——”一聲打出來,沒忍住……
他嘴角笑意更濃,順手將被子拿起來,輕輕蓋在她身上。用手順了順她頭上翹起的呆毛,語氣放得極緩說道:“看來,圖修儀,被朕害的生病了?”
龔顏看對方似乎沒再生氣,笑嘿嘿地討好道:“沒有沒有,是我抵抗力弱。”
少淵帝鳳眼彎成新月,笑意盈盈地抬起流血的手在龔顏面前晃了晃,“哦?圖修儀,你這還叫抵抗力弱?”
看見皇帝的手,龔顏羞愧萬分的低下了頭。她怎麼就忘了古代人根本沒有抵抗力弱的概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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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龔顏坐在銅鏡旁,由大宮女濤霜服侍著整理髮髻。
濤霜似看慣了宮中的無常,毫無悲喜地敘述道:“娘娘,趙才人沒了。”
“什麼!”比起濤霜的淡定,龔顏簡直不信自己的耳朵,攪在手裡的一團錦帕,也掉在地上,“濤霜,把你聽來的,全部和我說說。”
“是。”濤霜撿起那方明黃手帕,才道:“今早,奴婢去領取咱們宮裡的物需。在道上聽見兩個小宮人議論這事。上前細問才知,趙才人吃錯東西。是昨夜裡沒的。”
龔顏沉默,艱難地吞嚥著擺在眼前的可怕事實。
當初,她會使這出離間計,確實存了捉弄趙才人的心。但她沒想到的是,後果居然這麼嚴重。那趙才人雖不算什麼好人,可也不至於賠上性命!她的喪命可能與自己有關,是以她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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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才人的居所在晟宮東七所的其一,昨天龔顏已來過一次。這次再來,她並不覺得太陌生。然較之昨日的不同的是,這處住宅院現已被侍衛團團包圍。
龔顏正躊躇著該尋個什麼法子進去——
一位緋衣華裳的端莊女子,正從裡面走出。女子顯然也看見了龔顏,嘴角掛著淡笑朝她來,“圖修儀,我正要去尋你。想不到你自己來了。”她說話的口氣是溫和善意的,沒有一絲挑釁或說是威脅。
龔顏怔忡,隨即也報以微笑,“還不知這位姐姐怎麼稱呼?”直覺告訴她眼前人身份非同一般,客氣點總沒錯。
不待緋衣女子開口,她身後一個宮女,搶先表示了不滿,“圖修儀眼界兒也太高了,連我們賢妃娘娘也不認識。”
龔顏聞言也不計較,客客氣氣地矮下身子對賢妃行禮,“的確是兆隆唐突,沒認出賢妃娘娘。還請娘娘莫要見怪。”
賢妃無聲地用眼神斥責下人,轉過身來迎上龔顏的行禮,更加為自己人的失禮掛不住臉,歉意道,“圖修儀,哪裡的話,快請起吧。”
龔顏直起身,這才在近處看清了賢妃面目。賢妃容貌比起何昭儀,那是不如的,但勝在多了一分別人沒有的端莊美態,氣質嫻靜,舉止大方,倒有七八分像《紅樓夢》裡的薛寶釵。
“賢妃娘娘,剛才說要找我,可是要問我昨日來找趙才人的事?”
“圖修儀聰慧。正為此事。”
“兆隆昨日確實來看望過趙才人,還與趙才人共用了午膳和晚膳。”她沒有絲毫隱瞞地和盤托出。
“哦?那修儀可有何不適?”賢妃關切的眼神在龔顏身上打量。
“並無任何不適。娘娘,臣妾可否檢視一下趙才人的房間?”
賢妃沒有拒絕,帶著龔顏來到趙才人居所。
寢殿內,趙才人的屍首已經抬走。
那床上什麼也沒有,只剩一片凌亂,應該是趙才人死前身體極為不適,有所掙扎導致。另外,稍有可疑之處的,就是她床前的那一大灘汙穢物。
龔顏走到那團汙穢跟前兒,把裙子挽起,蹲下細細去看那團汙穢。
這些汙穢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