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個南京城的幫閒都聚攏了過來,那還怕找不著麼。
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只要李醉人還藏在南京城,就不怕這些個幫閒尋不著。
想到這,李泰來立即又換了副顏色,雖然是板著臉的,但多少是帶了些笑了,讓李發三看了心裡頭就是一樂,知道這李泰來總算是上了勾,也不枉他早起了一回,早早就在這兒等著這位了。
“大人,到無錫地界了。”陳揚看到無錫縣的界牌,連忙命車伕將車停在了路邊,這才去敲了譚縱的車門:“您看今晚是進城去城裡住一晚,還是連夜趕到蘇州去?卑職認為,大人背上有傷,在無錫暫留一晚或許有助於大人養傷。”
陳揚說這話時,邊上的那些個侍衛卻是趁機也都下了馬。
馬兒都跑了一天了,雖說在客棧時餵了些草料,但終究還是不夠的。這次又是連續跑了一下午了,這會兒難得停了下來,便立即將馬趕到路邊去尋些草吃了,侍衛們則是擴大了圈子護衛著可能的危險,順便輪著一個一個地去官道邊的林子裡方便。
譚縱在馬車裡意淫了一個下午,可這二十萬兩銀子該如何花心裡還是沒個譜,因此這會兒陳揚過來問時他便有些意興闌珊模樣,說話也沒聲沒氣的:“去問問那兩個巡捕兄弟,這兒離蘇州城還有多久?若是不遠的話,便讓大夥咬咬牙趕過去吧。若是離的遠,那也無妨,咱們晚上便在城裡過了。”
陳揚聽了,去問過了巡捕,得知以這會兒的馬力怕是趕不到蘇州了後,這才過來稟報道:“大人,那兩位巡捕兄弟說了,以咱們現今的馬力,怕是趕不到蘇州了,還是在無錫休息一晚的好。明日早些出發的話,中午時分應該就能到了。”
譚縱卻是無可無不可的。這會兒他心裡卻還是在惦記著家裡頭那二十四天鎖裡裝著的二十萬兩銀票——雖說他在後世也曾紈絝過,不過因為那時候家裡頭管的嚴因此手上的餘錢卻不多,也就是夠一家三口花用而已。
似這等鉅款,他還真是第一次拿在手裡頭,一時間竟是感覺燙手的很,都快捂不住了,就想立時飛回南京去將這訊息告訴家裡頭的三個女人——有這二十萬兩銀子做本錢,他什麼生意不能做,憑藉著後世的見識和閱歷,隨隨便便也能成為這大順朝的頂尖商賈。
若是能早些日子將這筆錢弄到手,他也不至於這般千方百計的混進官場了。當個什麼都比當個遭人恨的監察府遊擊強啊!
譚縱下午頭無聊時曾粗略換算過,這二十萬兩銀子,放在後世,這購買力怕不是要上億了——一幢兩進的宅子才五百兩,放後世算五十萬那都是大便宜了,這般一算可不就是一千倍的往上翻麼。故此,這二十萬兩算個兩億還真可以。
只是算到這的時候,譚縱卻是忘記了,家裡頭還有兩位贖身銀子足足八百兩的女子,按他這般算的話,就是八十萬了——這哪是女子啊,完全就是鑲金嵌玉的活菩薩了!
得了譚縱的首肯,一行人便也不不急著趕路了,任馬兒在草地上自在地活動了會,眼見著天色轉黑了,這才重新上了馬。只是行不到五里路,一行人又停了下來。
譚縱這會兒已經無聊到開始數福叔打鼾的次數,冷不防馬車停了下來,頓時精神一震,將車門推開道:“可是到無錫了?”
誰想那陳揚卻是跳下車來,一臉戒備之色的過來了:“大人,請回馬車去,容卑職去前方探查一二。”
“怎麼?前面有問題?”譚縱這會兒也是見著了前面明火執仗的,甚至還燒著一個頗大的火堆,似是有不少人在那推搡。因此譚縱也不敢耽誤了,卻是聽話的進了車廂,雖然中午在常州時也曾遇襲,但譚縱卻知道那事怨不到這些護衛身上。而且這一路上從這些侍衛的習慣來看,一個個都是老於這行當的,比那些個跑江湖的鏢師之類的倒是專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