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個好手。&rdo;
陸慈本沒在意他,枚頗悄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她這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眼。
此人身形高大,一身勁裝,跟亓都人那種寬袍大袖很是不同,一把鬍鬚被修剪得利落精悍,一雙眼睛也是極為明亮有神,冷不丁掃到人似乎刀子一樣能割傷面板。
那人瞄了陸慈和枚頗一眼,又瞄了一眼陸慈手裡杵著的棍子,用眼神徵詢地看了看段圭。
段圭拱手一禮指著陸慈說道:&ldo;這位便是那醫師了。&rdo;
那男子點了點頭,&ldo;只讓醫師進來吧。&rdo;
說完,那人便當先走了進去,枚頗看了看陸慈,&ldo;神醫啊,咱還去麼?&rdo;
段圭聞言一下子緊張起來,生怕他們反悔回去了,不過陸慈一句話又讓他放心了。
&ldo;去呀,怎麼不去,我一個大夫他能圖我什麼?&rdo;
&ldo;醫慈說得是,咱們這就走吧。&rdo;段圭倒是生怕陸慈改了注意,便邀請陸慈趕快進去。
&ldo;那,那我在這裡等著了哈,神醫你可保重哈!&rdo;
等枚頗說完,陸慈已經走出老遠了,她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示意枚頗不用擔心。
雖說這處宅子地處偏僻,不過內裡的佈置卻十分清幽雅緻,花石掩映,樓臺成趣,一草一木都顯出了品味。
不過陸慈來不及欣賞這些,那男子和段圭二人在前面領路,走得又是極快,陸慈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看來段圭那個叫尚意的朋友病得著實不輕。
好在這宅子並不大,三人很快來到一處房間,那屋門外竟也守了人,也是文士打扮,段圭遠遠地跟他點頭示意,他便直接開啟了房門。
陸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文士有所察覺,竟拱手行了一禮,陸慈來不及還禮就被段圭催著進了屋。
那屋子地面鋪了草蓆,進去還需要脫鞋才行。
等陸慈一進門,就聞見濃鬱的藥味,裡面的陳設極其簡單,諾大的一間屋子,只有一架屏風,一張榻,一個小几。
而她要診治的人,此時就躺在那榻上,邊上的小几上擱著半碗未喝完的湯藥。
那男子領了兩人進來就退出去了,段圭一進門就急切道:&ldo;這便是那位朋友了,醫慈快看看吧。&rdo;
陸慈也無意耽擱,當下二話不說就去榻前,看清那人後呼吸都滯了一滯。
榻上這人無疑是長得極俊朗的,甚至可以說是好看了。
要說長得俊俏的,陸慈也看過不少,駟君算一個,季尤算一個,枚頗雖然流裡流氣但是不耽誤臉,班勖鬍子剃了也是能看的。
這麼算來,陸慈可以說得上是閱歷豐富了,可饒是如此,這個叫尚意的人還是讓她呆了一呆。
這人只穿了裡衣,身上蓋了一條錦被,安安靜靜躺在榻上熟睡著,然而可以看出來睡得並不安穩,似乎病痛正折磨著他,睡夢中的他緊抿雙唇,眉頭微微簇起來。
病弱使得他的臉色呈現出特有的嫣紅,幾縷汗濕的髮絲蜿蜒著伏在額角。
怎麼說呢,無一處不美。
媽的,老天爺就是不公平,怎麼有人生個病都這麼
&ldo;醫慈?&rdo;
一旁的段圭輕聲提醒,陸慈迅速回過神來。
&ldo;你先說一下他的目前的症狀。&rdo;
段圭自然配合,想了想便斟酌道:&ldo;從前日起,他便如這般暈迷不醒了,同僚們也尋來醫師診治過,說是風熱之症確實有所好轉,只是似乎是體質太弱,供不住元氣,所以才一直不見好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