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大廳之中更是到了唿吸可聞的地步。
“賢婿如今已經光復南京,兩蹶名王的大功,就算是那位西寧王也要遜色一二。朝廷既然能封那西賊孫可望為秦王,賢婿總少不了一個親王的爵位吧。”
對李定國是尊稱西寧王,對孫可望則是一口一個西賊,周家有三個男丁在江浙為官,一個女兒是陳文的正妻,對於江浙明軍集團對周邊各勢力的感官那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當然,由此也能看出,同為張獻忠的乾兒子,孫、李二人,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聽到岳父老泰山有此一問,眼見著在座的親戚們紛紛流露出了殷切期待的目光。眼見於此,陳文差點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因無他,當初他與周嶽穎成親,那時周嶽穎也算是個老姑娘了,雖有才女之名,但卻依舊不妨礙被人說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尤其是那一次到衢州報信,金華府士紳閨中的風評就更難聽了。
待到陳文與周嶽穎定下了婚期,陳文更是找了名震天下的姚江黃孝子來代為求親,面子得到了極大滿足的岳父老泰山反手就去打那些背後嚼舌頭,說他女兒嫁不出去的傢伙的臉。逢人就說他閨女是有做侯夫人的命,才會拖到今天,弄得那些背後嚼舌根的只能暗自運氣。沒辦法,當時陳文打贏了四省會剿,形勢大為改觀,哪還會為了一兩句鬥氣的話而去得罪陳文這個殺星呢。
接下來的日子裡,隨著陳文的地位不斷攀升,岳父老泰山的常用語也從侯夫人、國公夫人、再到如今的郡王妃,幾乎隔不了一年就要換一遍。
原本那些還有些背地裡暗罵的也無不在瞠目結舌中看著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奇觀,腹誹的物件也從“周家嫁不出去的那個風魔的老姑娘”和“依仗女婿狐假虎威的老周頭”,變成了自己的閨女和婆娘。用他們的話說,金華府這地面兒好容易趕上個下凡的星宿在此起勢,奈何婆娘肚子不爭氣,生不出有富貴命的閨女,讓那個從紹興遷來的周家把便宜都佔了,著實讓本地豪傑為之嘆息扼腕。
這種說法直到周嶽穎的頭胎生出個女兒算是告一段落,出於傳宗接代的考慮,他們覺得陳文用不了多久就會納妾。這等說法,聽在岳父老泰山的耳中,疼在周家全家人的心裡,由此才有了全家有志一同的向陳文“推銷”本家的那個小姑娘。
可是說到底,自家的女兒和遠房的侄女,終究是天差地別。奈何這生孩子的事情他也沒辦法,只能乾著急。直到陳文在杭州陣斬嶽樂的訊息傳回,殺了一個和碩親王,總也能封一個親王的說法在金華的民間開始自發的傳播開來,他老人家才算是找到了一個說不上全新的打臉方向。
“不瞞岳父大人,這還是要看朝廷的。陛下應該不會反對,畢竟朝廷已經開過了異姓親王的口子,但是現在朝政把持在孫可望的手裡,只怕是不會有那麼容易。”
他的這位岳父老泰山實在是個妙人,以至於陳文聽著監察司彙報上來的那些坊間傳聞時,心裡不由得生出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想法有父如此,周敬亭對朱之錫的執念也就不難理解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陳文的這位岳父老泰山先是流露出了些許失望之色,隨即便開始了義憤填膺的痛斥孫可望其人之卑鄙無恥,立刻引起了他的兄長以及那些子侄輩的大聲附和,彷彿可能會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不是陳文,而是他們一般。
兩家聯姻,陳文的地位於周家而言便是水漲船高。事實上,不僅僅是周家,江浙明軍的將校士卒、文官吏員們也無不翹首以盼著陳文的地位的提升,因為作為陳文的下屬,他們同樣有著水漲船高的情況存在。
關於收復南京奇功的獎賞的期待並沒有讓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