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絲,再從懷中取出一顆蜜色藥丸,掛劍入地,把藥丸在掌心一陣滾轉,就用雙手朝臉上輕拭,不過轉眼之間,他本來的劍眉星目,就變成了眉如新月,眼若丹鳳,一個俊美的俏書生頓時化作了俏佳人。
李雲龍暗道:“他果然是個女子。”其實白素儀女扮男裝,只要時間稍久,怎會看不出來?
白素儀洗去易容藥物,執劍在手,接著道:“小女子就是十八年前,在蒲城客店,被淫賊從視窗擲出來的小女孩,多蒙舒大俠伸手接住,救了—命……”舒崇方才聽她提及十八年前之事,心中經猜到了大半,一面只是點著頭。
白素儀又道:“先母雖蒙舒大俠仗義援手,保全了清白,但經那晚一場驚嚇,又在路上受了風寒,就一病不起,那時小女子不過三歲,不懂人事,不知身世,幸先母臨終之時,刺血成書,託付一位好心婆婆,書上要小女子不忘舒大俠大恩,小女子月前曾因蕭成化要到江南來找舒大俠尋仇,趕來江南,要想證實昔年這段恩怨,今晚總算給小女子遇上了。”
說到這裡,突然轉過身去,厲聲道:“姓蕭的淫賊,你現在都聽清楚了我是白素儀,今晚要替我死去的娘報仇……”
“好,好。”蕭成化雙目盡赤,厲笑一聲道:“你不承認我是大師兄,那就再好不過,你本來是神君的義女,現在你連霍也不姓了,那就是說,你已經是脫離師門的叛徒,蕭某我也毋須顧此到師門淵源,小丫頭,你有多少能耐,只舒使來,蕭某接著就是了。”
白秋雲雙頰飛紅,咬牙切齒的道:“淫賊看劍。”蕭成化終究是紫衣煞神的大弟子,白秋雲有多少功夫,他心頭自然清楚,他手中雖有長劍,但他只是身形一晃,便避了開去,揮手一掌,迎擊出去。白秋雲十八年仇恨,心切母仇,恨不得把他一劍穿心,劍勢一轉,橫揮而出。
就在此時,只聽遠處有人洪喝一聲:“蕭壇主、霍使者快快住手。”這句話,還在十數丈之外,但到了最後—個字,一道人影,業已當空瀉落,「當」的一聲,寒光乍飛,火星四濺,一下架開了白秋雲的長劍。
兩人中間,在這一瞬間,已多了—個身穿土布大褂的禿頂紅臉老者,手上一柄四尺闊劍,一下架開了白秋雲鎮江劍,一面呵呵笑道:“自家師兄妹,怎麼動起手來了?唉,霍使者,你這一劍,可把老夫的闊劍磕了一個缺口,這柄劍隨了老夫四十年,從無損缺,今晚還是第一個缺口哩,你這柄劍,就是卓一絕送給你的鎮江劍吧?真厲害。”
李雲龍認出來人正是白血幫總護法逢老大,心中也暗暗震驚,忖道:“此人能當上白血幫總護法果然名不虛傳,光是這一式身法,就快如掣電,能在十數丈外,—掠即至,擋住白賢弟的一劍,就不簡單了。”
白秋雲冷聲道:“總護法,你不要舒我的事。”逢老大呵呵一笑道:“兄弟是奉幫主之命,來找你們兩個的,你們二位,快隨老夫去吧。”白秋雲倪首道:“我要替我娘報仇。”
逢老大笑道:“霍使者這話就不對了,你見了幫主,要報什麼仇,自有幫主替你作主,天大的事,幫主都一言可決,有什麼不能解決的?”說到這裡,微微—笑道:“幫主知道光憑逢某,姑娘和蕭壇主未必賣帳,因此特地傳下紫金令牌見牌如見幫主……”他右手一探,從懷中取出一方用黃繩穿著的紫金牌,懸在掌心,朝蕭成化、白秋雲兩人一照。
蕭成化、白秋雲二人急忙屈膝跪倒,一個口中說道:“弟子叩請師父金安。”一個口中說道:“女兒叩請義父金安。”那八個黑衣勁裝漢子見到金牌,也一齊俯下身去,只有蕭成化的兩個門人,|穴道受制,依然站著不動。
逢老大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