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大意了,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而已。
但是,自始至終,宇文自越都沒有說話,因為他還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一旦曝光,宇文自越和吳珩這兩個身份都將不再是秘密,起碼除了他自己和吳教官之外,又多了一個錢老會知道。
“不行,我暴露了不但會威脅到我自己的安全,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將會受到安全。”宇文自越心中暗暗說道。第一次,宇文自越居然會在任務中徘徊和搖擺,以前的他孜然一身,任務對他來說重於一切,只要是他所接下的任務,絕對不死不休。但是,此時的宇文自越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宇文自越了,以前的宇文自越就是一個光桿司令,但是現在的他有了家人,有了朋友,他不得不把任務退居第二位。
“或許山羊老怪說的是對的吧!有了底線的殺手就不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宇文自越不由想起在南山之內吳教官對他說的話,合格的殺手不要有自己的底線,因為底線就意味著弱點,有了弱點永遠都做不到無敵。
“為了符麗雯,為了我的兄弟。”宇文自越在心中堅定地說道。他慢慢地轉身,跟著錢晶晶等人走了,在現在的宇文自越心中,沒有什麼能比這兩者更重要的了。
然而,就在宇文自越坐上程領事派遣的去機場的汽車之後,宇文自越從副駕駛室的倒後鏡中國,看著錢老那顫巍的身軀,是那樣的巍峨,他同樣有牽絆,他同樣有著自己的親人,但是他同樣豪不猶豫地地選擇這樣危險的任務,這一刻的錢老的身影在宇文自越的眼中是那麼的高大,高達到讓他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宇文自越真的沒有辦法想象,等到錢老進入了實驗室,在那實驗室裡遇到危險,期待著自己救世主一般地降臨的時候,從希望變成失望,直到敵人的尖刀刺進他的心臟的時候,才幡然醒悟的絕望,那無助而悔恨的眼神,宇文自越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景,這是多麼的殘酷,他現在相當於是在戲弄一個老人,一個偉大但是對他充滿希望的老人。從來不知道罪惡感為何物的宇文自越,在這一刻切身體會到了。
宇文自越死死地緊握著自己的拳頭,那手臂上青筋突兀,他的眼珠子已經充滿了鮮血,但是他依然在死死地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控制著自己不要做出自己並不願意做出的決定來。
車子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路的前方。
“錢老,我想他們會安全回國的,我們該行動了。”程領事拍了拍錢老的肩膀,說道。
“好吧!”宇文自越嘆了一口氣,說道。但是程領事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他對自己孫女的不捨,對家鄉的不捨。程領事知道,此行真的很危險,可能錢老進去了就再也不能出來。但是,在這一刻,錢老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錢老,他能做的或許也就只有拍拍錢老的肩膀。
“我們走吧!”錢老收回那不捨的眼神,拉開另一架車子的車門,這輛車會把他送到他必須要去的那個地方。
“等等,錢老,我們是不是應該確認一下你的保鏢在不在這裡,他需不需要我們載他一程?”程領事忽然問道。
“或許不用。”錢老環視了一下四周,他什麼都沒有看見:“我相信他會在我們的身邊,如果他真的需要我們載他一程他自己會出現的,你知道他是那麼的神出鬼沒。”
“好吧!或許你說的不錯。”程領事想了想,宇文自越真的很神奇,或許他真的不需要乘搭也能跟上錢老的速度,不然他早就出現了。
“一切小心為重。”程領事最後握了一下錢老的手,為錢老關上了車門,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錢老的車子從相反的方向開去,他久久不曾離開。也不知道程領事是在為錢老祈禱還是在為錢老送行,或許都有的吧!對於錢老這樣的老英雄,值得他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