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看著他高興傻了的樣子忍不住偷樂,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徐太醫,你怎麼不謝恩?」
徐慎之這才反應過來,不住地叩謝著:「多謝陛下,臣一定盡心。」
「滾吧!」蕭凜大約心情不錯,看到他呆呆愣愣的樣子也不生氣,笑罵了一句才掀了簾子進去,抱著人重新躺下。
前所未有的疲憊,柔嘉一覺睡到了天光大盛的時候。
臉頰癢癢的,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撓著一樣,癢的她有些不適,背過了身去,可她一躲,那東西又接著追過來,就像昨晚上一樣,不依不饒。
一定又是他。柔嘉迷迷糊糊中有些不耐,一伸手揮了過去。
可她的手一推,沒觸碰到往常一樣硬邦邦的頭顱,耳邊反倒響起了一聲貓叫。
柔嘉一驚頓時便清醒了過來,入眼是那隻雪白的貓,正坐在她的胸口上委委屈屈地看著她。
原來是貓。
「弄疼你了?」柔嘉伸手輕輕摸著它的頭賠罪。
那貓倒也不記仇,被摸了兩下便乖順地蹭著她的掌心。
「脾氣這麼大,誰又惹你了?」蕭凜正議完事,剛進門就看到一人一貓竊竊私語。
除了他還能有誰?柔嘉一抬眼正對上他眼中明瞭的笑意,抿了抿唇,撐著腰想背過身去。
只是她一動,荒唐了一晚的後遺症立時便顯現了出來,難受的她輕輕抽了口氣,抓著枕頭緩了許久,忍不住有些憋悶。
「氣什麼,不是你不願等徐慎之才求的朕,又忘了嗎?」蕭凜看著她翻臉不認人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柔嘉卻只記得他說徐太醫會來,結果呢?大約又是哄騙她的把戲罷了。
「你不信?那朕把徐慎之叫過來問一問?」蕭凜說著便要叫人。
誰願意和外人說這樣的事,柔嘉一臉抗拒,連忙打斷了他:「不要!」
「你又不信,又不讓朕叫人,怎麼這麼彆扭?」蕭凜捏著她的後頸將人轉了過來,「朕的肩膀還被你咬出了血,你若是不信,大可掀開瞧瞧。」
目光落到那肩頸上,完整的記憶慢慢湧了上來。
柔嘉的臉色先是白,然後變紅,最後一抬手掙開了他,慢吞吞罵了一句:「那……那也是你活該。」
明明是她中的藥,最後發瘋的人卻不知道是誰……
「朕活該?」蕭凜笑了,捻著她通紅的耳尖了低低地問著她,「白眼狼,你翻臉不認人的本事倒是很厲害,你忘了昨晚是誰哭著不鬆手,抱住朕不許朕離開一點的嗎?」
「你胡說什麼?」柔嘉連忙捂住了耳朵,咬著唇瞪著他不許他說下去。
「好,不說了。」蕭凜看著她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住了嘴,埋在她頸間悶悶地笑著。
柔嘉抿著唇,不知是被他熱氣蒸的,還是被陽光曬的,臉頰一點點暈了開。
兩人各懷心思,連侍女送了藥和早膳進來也沒發現。
直到聽到了藥碗碰撞的聲音,柔嘉才忽然回了神,離得遠遠的便聞到了那股令人反胃的味道。
大概是這記憶太不好,柔嘉臉色瞬間變的煞白,慢慢從他懷裡掙出來,指著那藥碗叫道:「把藥端過來,我喝了回去。」
「還沒用膳喝什麼藥?」蕭凜隱隱有些不悅,叫住了侍女吩咐道,「先把粥遞過來。」
但柔嘉現在滿心都是煩躁,一心想回去,於是固執地朝侍女開口:「我不餓,你把藥端過來就行。」
一個要粥,一個要藥,侍女站在那裡左右為難,一時間不知該端哪個。
正猶豫間,蕭凜眉頭一皺:「朕的話你聽不見嗎?」
蕭凜聲音一沉,侍女絲毫不敢猶豫,連忙端起了粥碗過去,畢恭畢敬地請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