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現在過去。」蕭凜按了按眉心,緊握的手一鬆,替她理了理衣襟,「你先睡,不用等朕。」
柔嘉正渾身熱的難受,一聽見張德勝的話,瞬間便偏了頭。
蕭凜將外衣重新穿好,一回頭看見她抿著唇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俯身吻了吻她的臉頰:「別胡思亂想,她這個時候找朕應該是急事,朕馬上就回來。」
柔嘉倒不是為著周明含,她只是有些懊惱。
剛才差點就能試出來了,臨到終了,忽然來了這麼一遭。
可偏偏他的理由又格外正經,柔嘉一時間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故意藉機離開的,盯著他的背影恨不得直接問出來。
但若是直接問他,他定不會實話實說,周圍的人迫於他的威懾定然也不敢跟她說實話。
柔嘉不想打草驚蛇,只好又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一伸手乾脆直接拉著被子把自己悶頭矇住。
蕭凜看著她氣悶的樣子無聲地笑了笑,將腰上的玉帶咔噠一聲扣好,才轉身出去。
張德勝也是瞅準了時機進去通稟的,之前徐慎之三番兩次叮囑,說年輕人血氣方剛,要他們留心看著點。
此番陛下進去了那麼久,守夜的侍女又聽到了一點不尋常的動靜,慌忙去叫了他。
恰巧周明含這個時候來了,張德勝才趁機進去提醒。
「何事這麼著急?」
蕭凜一出來,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空,又變成了平日裡那副神色淡淡的樣子。
這樣冷淡的人,眼裡真的能看到她嗎?
周明含忽然有些不確定,攥緊了手中的信,低著頭行禮:「回稟陛下,明含憊夜前來是為了一樁婚事。」
「婚事?」蕭凜抿了口涼茶,壓了壓方才被勾起的燥意,一眼掃過,落到她手中的信上,頓時便有了些眉目,「是有人向你提親了?」
周明含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看出來,當下也不再遮掩,直接將信拿了出來,恭謹地呈上去:「陛下心思敏銳,的確是這樣,敢問陛下怎麼看?」
一封信遞到了眼前,蕭凜卻沒有去接,頭也不抬地拿茶蓋撇了撇浮沫:「這是你的婚事,你該去問周存正,問你自己,而不是來問朕。」
他聲音格外淡漠,但放下茶盞衣袖揮動之時,一縷與他氣質全然不相符的馥郁幽香卻逸了出來。
周明含被這香氣一燻,頓時便明白了他方才是和誰在一起。
他們到現在竟然還沒斷嗎?
看這情勢,難不成他還把那個女人養在了太極殿裡?
周明含滿口酸澀,卻只能低下了頭假裝不知:「陛下,這封信是白家送過來的。」
提到白家,蕭凜捏著茶杯的手一頓,斂住了眼中的神色,這才接過了信。
一封信看完,他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周明含觀察著他的神色:「陛下,您覺得明含該怎麼辦?」
蕭凜沒接話,放下信反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呢?」
周明含當然不想答應,那個白二哪裡比得上他,若是能藉機立功博了他的憐惜入了宮自然更好不過。
她低著頭回答道:「明含以為,白家此舉分明是包藏禍心,想要行不臣之事,明含絕不會答應,也絕不會讓他們危及陛下。兄長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趁夜讓明含送過來。」
「你有心了。」蕭凜放下了信,沉思了片刻,「不過,這信倒是不忙著拒絕,藉此設局或許能將白家一網打盡。」
「此話怎講,陛下難不成是有什麼計策嗎?」周明含抬頭望著他。
蕭凜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吩咐道:「朕不怕他們沒動作,就怕他們遲遲縮著不動作。你暫且給白二回信說答應,放鬆他的警惕,等他們真的調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