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是受命於遲辰夫,不過是給人幹活的,我心裡很清楚我應該恨的是誰,我要報復的物件也不是你,是遲辰夫。”
梁澤歪著頭打量她,一言不發。
她趕緊又說:“你還想為遲辰夫雙手沾血麼?”
他愣了一下。
他自然是不想,可是畢竟兩年前的事情已經發生,留著韓念笙的命,於他來說是個隱患。
韓念笙看他表情有一些鬆動,緊接著又說:“跟著遲辰夫做事,你永遠都是從屬於他,而且他那麼強勢,身邊的人只能受制於他,我的目標並不是你,而是他,而且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感受,要是你殺了我,你跟遲辰夫就永遠是一丘之貉了,而且你將永遠受制於他……”
梁澤沉默地聽著,良久,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什麼東西折了回來,韓念笙話說不下去了。
他手裡的東西,閃著寒光,是一把藏刀。
她咬著嘴唇,眼看著梁澤再次蹲下身來,將刀子抵在她脖子右側。
“想蠱惑我,你還不夠格。”他慢慢地說著,用刀背在她脖子上輕輕敲了敲,“這裡是頸動脈,一刀斃命,這次不用你在海里慢慢沉下去受苦了,會很快的。”
韓念笙攥緊了拳頭,扭了一下手腕,繩索勒的很緊,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睫毛輕顫,“你會後悔的,我打過電話給薛舜。他會來找我。”
“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梁澤說著,放在她脖子上的刀子翻了個身,刀刃緊貼白皙的面板,才輕蹭一下就是一道口,殷紅的血流出來,他沉了口氣,剛要用力,房門被一把推開了。
韓念笙出了一身的汗,扭頭看過去,又是那個猴子一樣精瘦的男人,看見梁澤架刀在她脖子上,視線再她身上打了個來回,猥瑣地笑了笑:“梁哥……就這麼殺了會不會太浪費了?”
梁澤沉著臉,“陳祖,你死性不改,遲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陳祖訕訕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我主要是想跟你說,你電話響了好幾次了,好像是有人找你有什麼事兒,你要不先回個電話?反正這女人一時半會兒又跑不了!”
梁澤默了幾秒,低頭瞥了韓念笙一臉,她臉色發白,因為害怕,喘息不勻,他起身隨手把刀子收起來,轉身去了門口。
門被關上了,韓念笙側躺在地上,一眨眼,眼淚就流了出來,她難受的蜷縮起身子來。
莫大的恐懼攫緊了心臟,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沒有。沒有可以跟外界通訊的任何工具,雙手雙腳被束縛,連動彈都動彈不得,而門外站著她恨之入骨的仇人,卻想要讓她無聲無息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門和窗簾都是緊閉的,白熾燈刺得眼睛疼,她連時間概念都沒有了。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她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坐起身來。
手被綁在身後,她坐起身使勁夠了夠,倒是可以觸到腳腕上的繩子。但那似乎是個死結,怎麼也解不開,她心跳的極快,擔心外面的人隨時會回來,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用指甲滑,用手摳……
……
用來關韓念笙的房子是林中小屋,在南郊的密林中,很隱蔽,梁澤拿著走出屋子離開一段距離,劃開看到上面的未接。大都來自葉佳茗。
他沒急著回,有些煩躁地點了一支菸。
腦子裡面想起蘇黎方才說的話,看著他的眼神。
蘇黎真的不一樣了,不再是兩年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只會哀求和哭訴的女人了,她可以在被綁的情況下冷靜地跟他分析形勢,還說的頭頭是道,不可否認,那一刻,他的內心真的有一瞬鬆動。
他的確是煩遲辰夫,對他來說,遲辰夫曾經是朋友,可是後來,自從他愛上葉佳茗之後,一切就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