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巨大的失落。
她和薛舜,終究還是讓彼此失望了。
低沉的男音,在她身後幽幽響起,“打電話給薛舜?”
她沒說話,放下,回頭,他走過來把一條幹淨的浴巾放在她手裡,“去洗澡。”
她進入浴室之後,他看了一眼她的,只覺得心煩,乾脆拿起來放到了客廳去,眼不見心不煩。
折回來,他坐在臥室的床上,聽著浴室的水聲發著愣。
她真的留下來了,但是他心底的空虛感卻更大了,她是為薛舜留下來的,他突然間滿心恐懼。被自己心底不斷擴大的欲,望折磨,恐懼著此生,是不是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水聲停止,他聽見輕輕的,慢慢的腳步聲,她進了臥室,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跟前來。他聞見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低著的頭慢慢抬起,由她白皙修長的雙腿往上,看到她只裹了浴巾,站在他面前。
她的臉被浴室的熱氣薰染成粉嫩的顏色,溼淋淋的發披散在光裸圓潤的肩頭,鎖骨突兀,水汽讓她雙眼都好像蒙著一層霧氣,這樣魅惑的情景,他心底卻只覺得壓抑,他對著她,伸出手。
她把手放在他掌心,被他拉著,往前又走了一步,然後他伸手環住她的腰,額頭靠過去,挨著她腰際,聲音很小:“韓念笙,你真是個殘忍的女人。”
她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卻不說話。
很久之後,他放開她,起身去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髮,手指穿梭在她的髮間,口氣有些恍惚地開口,莫名其妙地就說了一句:“你的頭髮比蘇?的長很多。”
她怔住,旋即隨口問了句,“蘇?的髮型是什麼樣的?”
“就到肩……”他頓了頓,“像是顧?的頭髮,就連名字也一樣,聲音也是。”
她沉?了一會兒,“你跟顧?在一起,跟蘇?有關係嗎?”
“算是有吧?我非常喜歡聽顧?的聲音,尤其是閉著眼睛,會讓我覺得,蘇?好像還沒有走。還在我身邊……”他淡淡笑了笑,“最近我總有一種錯覺,蘇?從來沒有離開我。”
她低了頭,感覺到他粗糲的指腹劃過她耳後。
原來,他會跟顧?在一起,是因為她……
她無意識地攥了攥拳頭。
這樣的內疚和懷念,也算是登峰造極了,她突然想,如果沒有那個孩子,也許,她真的會就此放了他,留他自己折磨自己,也夠了。
可為了孩子,她無法忘記那些仇恨。
她鬆開拳頭,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猶豫:“你……喜歡蘇?嗎?”
她從鏡子裡面看見他搖了搖頭。
“喜歡,或者愛,這樣簡單的詞語已經沒辦法概括我對蘇?的感情了,她對我而言是個很特別的人,她是我的原罪,是我所揹負的十字架,終此一生,我對她所犯的罪都會如影隨形,比如現在……”
他關掉吹風機,拉著她站起來,手在她臉上摩挲,“你,這樣相似的臉孔,於我而言,就是懲罰。”
說罷,他低頭吻下去,她沒有躲避,回應他這個溫柔繾綣的親吻,難捨難分。
她也是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小手探入他浴衣的前襟,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輕撫,而他則勾開了她身上僅有的浴巾。
浴巾應聲落地。兩個人糾纏到了床上,他的親吻由上而下,輕柔的像是羽毛落在身上,卻又激起她身體本能而青澀的反應,這樣溫柔又纏綿的前,戲,卻也掩蓋不了交易的本質,他那麼努力,那麼虔誠,卻又滿心淒涼。
因為之前的經歷,她對這種事情原本一直有種本能的恐懼。
她無法形容這是什麼感覺,意識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突然有些恐懼,她寧可遲辰夫粗暴地對待她,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