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帶著剩餘的戰士,每人抓起篝火裡燃燒的木頭,也衝了出去。同時,老牛尾推倒木架,頂端的獸皮直接覆蓋在篝火上,天上雨水傾倒,青煙冒起,篝火光已經消失。
牛頭他們衝向後面的那頭巨犀,燃燒的火把立即引起了巨犀的注意,他們揮舞著火把,衝著那頭巨犀怒喝,撩撥著,他們時聚時散,輪番上前激怒魔犀,又極快轉向逃開。一定要在雨水澆熄火把之前,把魔犀引開。
情況最危急的還是前面第一頭巨犀那邊。趁著夥伴們在糾纏抵擋,牛角已飛快得爬了起來,低喘一口氣,握住棍棒的雙手微微顫抖。微黃的光芒從腳跟處亮起,迅爬滿牛角全身,最後匯聚停留在肌肉虯曲隆起的手臂上。巨犀撞開最後一名戰士,可眼前,火光已消失,牛角急衝來的身形越來越近。
牛角手中的棍棒顫抖著,嗡嗡而鳴,彷彿有了生命般,再次敲擊在巨犀眉眼之間。咚,極低沉的一聲響。嗡,棍棒彈飛,在空中依然不停顫動,聲音嘈澀至極,聞之讓人無比牙酸。
魔犀晃晃腦袋,略有些暈眩。它被激怒了,鼻上獨角聳動,大口一張,吐出一隻比臉盆還粗的水箭來,正中牛角的前胸。狂怒亂踏,追著被水箭打倒在地的牛角而去。
牛角耗盡全身氣力的一擊,終於激怒了魔犀。被魔犀突然出的水箭擊中,牛角受了傷,已無力氣反擊,爬起來,用力呼喊著,只往營地側面遠處逃跑,想吸引魔犀離開。那頭魔犀在營地前方跑過,引起營地裡一陣騷動,終於還是被牛角引開了。另一頭魔犀已被牛頭他們引向營地的另一邊。營地,暫時安全了。
看到水箭擊中牛角,老祭司知道牛角必然受傷不輕。他悶聲跑上前去,跟在魔犀後面,追逐而行。他卻只能乾著急,幫不上忙,他雖然是祭司,可魔法偏向於木系治療術,即使耗費魔力催生出荊棘囚籠,也無法困住踏火犀牛這樣的巨獸。
那幾個戰士扔出了投槍,奈何魔犀的皮太厚,物理防禦能力極強,根本沒法遲滯狂怒的那頭魔犀。剛跑出不遠,牛角就被追上了。再也無法躲避,牛角回身,向著衝來的魔犀張開了雙臂,彷彿在接受命運的召喚。
老祭司大驚,全力運轉魔力,“起”,在魔犀的右前蹄下催生出多重堅韌的草環。魔犀被拌了一下,身形只輕微一晃,這時牛角拼命了,他身體往魔犀右方一移,衝來頂他的魔犀隨著他往右稍轉,龐大身體的重心已稍微偏離。卻見牛角衝前一步,身體側轉,左手堪堪扳住巨犀的頸骨,右手抓住鼻上獨角,黃光從足底瘋狂湧入身體,全身肉筋和血管膨出,猶如粗蛇附體,拼命往側下方一拉。這一下,牛角硬生生把魔犀的腦袋拉低拉偏,魔犀肉山般的身體依然前衝之下,身子打橫,重重摔在泥水裡。巨大的獸頭,摔倒時頂壓在牛角身上。
似乎摔蒙了,巨犀晃著腦袋,努力想爬起來。它已本能地感受到了情勢的危急。這下摔得太狠,也可能是身體太重,一時卻無法站立起來。
戰士們衝了上來,操起尖利的投槍就要往巨犀的要害攻擊。魔犀身體根本不怕牛頭人的武器,可口鼻眼睛,還是擋不住的。
“停,停下!”喊話的是氣喘吁吁的老祭司。讓人把昏迷的牛角拖開,挪遠,老祭司跑到橫臥在地的巨犀面前,嘴裡呢喃著,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盯著巨犀的眼睛,對視著。
也許是感受到生命不再有威脅,也許是老祭司滄桑的老臉、呢喃的聲音安撫了它。它垂下頭,略停頓一下,慢慢站了起來。
那邊,雨水已打熄眾牛頭人手裡燃燒的火把,牛頭帶著戰士們分散逃開,留下中間的那頭魔犀。那頭魔犀,左顧右盼,有些茫然。
“噢!”召喚一聲,兩隻魔犀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