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小姐,香芷旋更像是個不得不提一提的人而已。
而眼下香芷旋這樣貌,說是傾城之姿絕不為過。
香芷旋有些累了,打算長話短說,便開門見山:“夏小姐找我何事?”
夏映凡理了理思緒,娓娓道來。
一番言語,與錢友梅方才複述的大同小異。
聽到末尾,香芷旋言簡意賅地給出答覆:“我叔父無心功名,請淮南王放心。你想有個好出身,另闢蹊徑才是。”
叔父不會將自己的身世公之於眾,卻也絕不會同意夏映凡頂著夏氏後人的幌子招搖過市,這一點,她確信無疑。
“可是……”夏映凡一雙平靜得透著涼薄的眸子終於有了情緒,“我們到底是兄妹。”
香芷旋實話實說:“他不記得你。”
“我知道,那時我太小……”
香芷旋勾了勾唇,“你姨娘捲了家財逃離夏家。”叔父沒找她們算這筆賬,已是仁厚。
這件事情上,她的立場是隻站在叔父那一邊。
叔父當初淪落到了什麼地步,夏映凡可知曉?夏映凡知道自己的姨娘做過怎樣的事,眼下卻只是將當年種種輕描淡寫地帶過,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誰都不能因禍得福之後,就感激當初將禍事強加到自己頭上的人。
叔父到了這情形,只想為她謀取一些好處。這讓她感動,卻一直心酸。她不想透過夏映凡得到勞什子的好處,只想讓叔父心裡好過一些。
畢竟,這與襲朗要透過睿王謀取好處,是不同的。 秦夫人聞言,驚愕地望著秦大老爺,之後滿目黯然。
秦大老爺不為所動,繼續道:“你自己回頭想想,要是明宇媳婦不知進退不懂規矩,如何能讓老太爺憐惜,如何能得了二弟妹、三弟妹的認可?便是明宇,不也是將他託付給了老太爺照看?她進門前出身是不高,可進門之後,何時出過錯?倒是你,百般為難。家和萬事興,娘生前唸叨了一輩子,如今你這樣子,分明是沒聽到心裡去!”
他說著說著,就惱火起來,“娘要是在天有靈,看到如今你這般糊塗,不知會傷心成什麼樣子。門第門第,就知道講究門第!這要認真論起來,你嫁過來的時候,秦家是不是也要低看你、難為你一番?你孃家也是在你嫁過來之後,門第才勉強與秦家配得上的!這些傷人的話,不被逼急了我不會說。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初進門的時候,連算賬都不會,娘是如何手把手教你的?爹那會兒甚至還專門給你請了個先生來……唉,這麼想著,我都替他們心寒!”
隨著他的言語,秦夫人也想到了當初自己初進門的時候,公婆是如何的遷就、善待,再想想婆婆已經不在人世,不由滿心黯然。
秦大老爺繼續道:“南方女子不似北方女子,在閨中的時候就識文斷字,算盤珠子打得飛快。是,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南方女子所學的,只是讓她們少受一些磨折罷了。你敢說你那會兒被趕鴨子上架不懂賬目的時候不頭疼不心焦?咱們不說家裡的,只說少鋒媳婦,你可曾聽說過她被這些事情難倒過?又可曾聽說過襲家老夫人給過她一次臉色看?怎麼,你以為只有北方人聰明,南方人都是傻子?各有各的考量罷了!”
秦夫人默然不語。
她什麼不明白?只是不心甘罷了。不要說宮裡的金枝玉葉了,便是在為兒子相看的時候,就看中了幾個出自高門的女孩子。
她一輩子指望什麼?不外乎是娶個稱心如意的兒媳婦,與自己親如母女。可是老太爺偏生選了那樣一個門第低微上不得檯面的!
三公主時不時讓人過來說這說那,專撿她的痛處捅刀子。她如何能心甘?
再說了,自從她被罰跪佛堂、錢氏主持中饋之後,下人待她的態度一日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