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只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
這一晚,他徹夜未眠,一直都在接電話,打電話,安排記者釋出會,聯絡國內外知名的精神科和心理學醫生,希望可以給人後續提供最好的治療。
而霍老爺子就像故意要讓他焦頭爛額,故意要讓他分心,也不顧他身子到底扛不扛得住,把集團所有的事務幾乎全推給了他。
丁秘在旁著,莫能助,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上午,剛輸上液的霍如熙就接到了阿鳶的電話,得初露情況穩定一點了,他立刻拔掉針頭,起身邊穿黑色大衣邊往門外走。
“小丁,備車!”
“霍總,您好歹把這瓶藥打完再去不遲啊!”丁秘見霍總這麼折騰、磋磨著自己,短短兩三天臉龐就消瘦得脫了相,實在心疼得目不忍睹。
“我沒事。”
霍如熙已邁到門外,背影堅毅中透著落寞,暗啞的嗓音透著迫切的渴望,“沒有任何事,比見到我太太,更加重要。”
……
豪車再度駛入掬月灣別墅的大院。
但霍如熙卻再度被沈南淮拒之門外。
“霍總,四小姐的情況好多了,早餐用得很香。”出來迎他的是徐秘,態度恭謹,語氣溫溫淡淡的,聽不出任何對他的怨懟。
“真的?我媳……初露早餐吃得好?太好了……”
霍如熙愉悅的笑洋溢在眼底,長睫輕輕顫著,稍微回想整個人就會沉浸在美好甜蜜的回憶裡走不出來,“初露不太喜歡吃早飯,之前總是要我哄著勸著才會起床吃。
每次……我都要儘量陪著她吃完早飯,才會出門。”
“霍總有心了,這麼長時間來,您照顧我們家四小姐,也辛苦了。”徐秘鞠了一躬。
霍如熙心口驟然一刺。
這樣的話,無論怎麼聽著,都像告別。
“沈先生還有之前一直照顧她的阿鳶小姐都陪伴在四小姐身邊,四小姐現在很好,您不用擔心。這幾天降溫厲害,您別凍壞了身子,請回吧。”
“徐叔叔!”
霍如熙目光焦灼地一把拽住徐秘的手臂,張開乾澀的唇,急得一時竟發不出聲音,遲了半刻,才啞聲道,“讓我見見初露行嗎?我就見一見她,我很想她……”
“霍總,沈先生說了,四小姐養病期間不見客,請回吧。”徐秘只機械地重複這句話。
“客?”
霍如熙被這個生分的字眼刺得一哆嗦,忍不住悶重地咳嗽幾聲,“初露是我的未婚妻,我是她的人!是親人!我怎麼能是客?!”
“我知道,您心裡有苦衷。”
徐秘到底是著這位小少爺長大的,裝了幾分鐘的冷心冷臉實在裝不下去了,只能語重心長地勸道,“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沈老先生有多憤怒,多怨恨,您心裡應該很清楚。
更何況,霍董他……”
“他做什麼了?!”霍如熙焦急追問。
“事發當晚,他就打了電話過來,和沈先生吵得很兇,當時我家少夫人也在場。”
徐秘無奈地嘆息,“電話裡,兩位先生態度很明確,您和四小姐的婚事……怕是要就此擱置了。”
霍如熙腦中嗡地一聲劇震,彷彿頭頂的四方天整個坍塌下來,飛沙走石,磚塊瓦礫統統砸落在他身上,痛得他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躥上喉嚨。
他甚至能夠想得到,為了毀了他千辛萬苦得來的幸福,霍卓群罵得該有多麼難聽。
徐秘著儀表堂堂的男兒慌得臉色煞白,瞬然溼了眼眶,心裡極不是滋味,也只能低聲道:
“霍總,我們四小姐的情況,您也很瞭解了,其實我們先生從來沒想過讓她步入婚姻,她也不適合結婚,我們先生,還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