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鄙夷而不屑,此次行軍並未通知沈辰,本就是瞞著他過來搶功勞的,所以,如果沈辰看到眼下這狀況,悄悄退去誰也發現不了,但他如今挺身而出,救了眾人,豈非是以德報怨,相比之下,眾人直是無地自容。
就連年飛虎,也不由暗歎一聲,多少有幾分愧疚。
水賊們自也個個愣神,未曾料到沈辰說下雨就下雨,好象真有呼風喚雨之能一般,不過扭頭一看,豁然發現那雨水來源,原來竟是一頭體型龐大,足有十幾丈長的兇物。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想起這少年都尉曾經降服過兇物的傳聞,原來並非虛言,而且看這兇物三目兩角,雙臂巨尾,一副兇蠻之相,渾身釋放出的氣息隔得老遠都令人心驚膽顫,一個個不由又暗吃了一驚。
“還不快上!”
眾人發愣之時,沈辰大喝一聲,年飛虎立刻回過神來,一聲厲呼:“給我上!”
話落,他一馬當先,率領一千多人馬朝著大寨衝去,與此同時,匡戍和手下弓箭兵迅速前移,趁著火牆未成圍勢,立刻瞄準寨牆放箭,從而掩護步兵。
密集的箭雨襲來,立刻打亂了寨牆上水賊的攻勢,使得年飛虎等人成功度過了油脂陣。
赫連水雖然在這空地上佈下油脂陣,但也並未將其範圍擴充套件到寨牆之下,畢竟萬一被人利用,引火燒寨,那就是自討苦吃,因此年飛虎等人一抵達寨牆,便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發動進攻。
由於沒有云梯,所以眾人唯有拋飛鉤試圖登牆,這樣的難度自然不小。
此時,西南兩面營寨連同島嶼邊緣守衛共一千多水賊也已經衝到了寨頂,夏侯軍立刻下令,兵分兩路,其中,李劍、許渾和鍾漢的人馬共同一千餘人攻打兩個營寨的水賊,匡戍和年飛虎兩個都尉的兵力則繼續攻打大寨。
戰事剎時間如火如荼,血肉飛濺,後方戰事相當激烈,而在人數等同的情況下,官兵們並不佔據多少優勢。
騎都尉許渾手下的四百人平日裡都是運送軍資貨物,事情清閒因此所分配來的手下在資質上都不算很高,戰力也是相當有限的。
漕都尉鍾漢的人馬都是資質不錯,只是因為管理漕運,難免和利益金錢掛鉤,整天琢磨如何搜刮油水,自然疏於訓練,僅僅是這兩個月,知道要進攻千島寨,鍾漢才命令手下日夜操練,但縱然如此,所積累的戰力也並不算高。
相比之下,李劍手下的城門守衛軍反倒是戰力最強,充當起了主攻,李劍更是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他養精蓄銳便是為了今日大開殺戒,短短時間身上已沾滿了水賊的鮮血。
而水賊兇蠻,一個個吆喝著衝上來,前仆後繼,給予官兵們相當大的壓力,一時間殺得難分難解。
再看城牆這邊,年飛虎手下一千多人奮力攻寨,但剛才油脂陣中損失了少量人馬,而不少人更因此受了火傷,自下攻上,戰力自是大打折扣,縱然有匡戍的大軍在一旁幫忙壓制,但要想攻上寨牆卻也並非易事,就算是年飛虎,幾番快衝上寨牆的時候,都被幾個一等頭目合力給震了回去。
“這裡交給你了!”目觀大局,赫連水朝著大兒子吩咐道。
“爹爹放心,由兒子在,官兵休想再進一步!”赫連鱘手持戰刀,傲然回答。
赫連豹臉色黯然,他自知本來父親就更疼愛大哥一些,將這裡的戰局交給他,就等於讓他樹立威信,日後這寨主之位只怕是輪不到自己,他便連忙說道:“爹,孩兒跟你一同去殺敵!”
赫連水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怎麼,你以為對付一個區區小子還需要多帶你嗎?”
“不不,爹,孩兒不是那個意思……”赫連豹連忙辯解。
赫連水冷哼一聲,帶著一百護衛朝東北方而去,留下赫連豹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