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坊間傳言並非沈辰亂編,他在集市上閒逛時便早聽人說過這話,趙四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其實就算不是耳聞,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趙家幾兄弟,個個都有些能耐,唯有他是不學無術,靠著幾個哥哥的臉面吃飯,雖然在外是威風八面,其實在家中,身為老么的他可是不敢有絲毫對哥哥們不敬,自然也沒少受過奚落,就連父親也常常告誡他少惹事生非,給家裡添亂。
如今,他自作聰明,以為燒了這陳家馬舍,帶著馬捕頭過來可謂趾高氣揚的威武一番,讓這陳家人知道自己的後臺有多硬,要他們知道民不能與官鬥,哪知卻是雞蛋碰上石頭。
若事情真個鬧大,沈家人真的欲摧毀趙家,別的不說,只要盧家開口,根本不會有官員再敢和趙家扯上半個銅板的關係,更不知道有多少落井下石之輩。
趙四心慌不已,終是服了軟,顫聲道:“沈……沈少爺,這十萬兩實在太多了……”
“太多了麼?你趙家也非無財無勢……喔,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讓你幾位兄長知道這件事情?”沈辰深邃的笑了起來,爾後笑容一收斂,朝著陳競問道,“陳叔叔,這馬場可有紙筆之物?”
見到趙四那慌張模樣,陳競自是一臉解氣,他沒想到沈辰這一番口舌之利宛如刀劍,直接就把這趙土鱉嚇趴了,聽沈辰問起,連忙點了點頭,這馬場常有馬販子過來購買馬匹,因此一直備有紙筆。
“那請叔叔叫人拿來紙筆,搬來臺桌。”沈辰說道。
便有夥計立刻搬來這些物件,案臺置地,上鋪紙筆,爾後,沈辰便朗聲說道:“我沈辰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今日這件事情我即不想深究,願意以和為貴,自然也不逼迫趙四爺你立刻交銀兩,你就在這白紙上寫下借據,就說借了陳家十萬兩銀,按下手印即可。”
趙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一步一步朝著案臺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艱辛,但事情到了這地步,實在沒有迴旋的餘地,待到了案臺前,他暗歎一聲,硬著頭皮揮筆疾書,寫下了十萬兩的借據,爾後按下了手印。
“趙四爺果然也很爽快,那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馬大人以為呢?”沈辰拿起借據看了眼,確認無誤之後,朝著馬捕頭說道。
馬捕頭哪敢遲疑,忙不迭失的直點頭道:“是是,今日陳家馬舍並未發生火災。”
“趙四爺剛才不是要走嗎?莫非還要我送你不成?”沈辰努了努嘴。
趙四又羞又氣,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甚至被沈辰如此奚落,更不敢駁斥一句,唯有乖乖上了馬,狼狽離開,馬捕頭等人更如遭重赦,跑得比兔子還快。
待到趙四一行人不見蹤影之後,眾夥計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直是吐了胸中悶氣,更直贊沈家少爺厲害非常,一番唇槍舌戰讓這平日囂張無比的趙四乖乖寫了十萬兩白銀的借據。
沈辰朝著陳競說道:“陳叔叔,我私自做主,讓他給十萬兩白銀,不知是否足夠,若不然,改天再讓他多送些過來。”
“夠了夠了。”陳競連忙擺擺手,又不安的道,“但是趙家幾個兄弟確也不好對付,若然他們不信這個邪,要把事情鬧大,那該如何是好?”
沈辰微微一笑道:“陳叔叔不必擔心,此事我自有分寸。這趙四不過是個跳樑小醜,智力平平,不過是靠著幾分家業耍耍威風,他大不敢將這時期功能透露出去,如今有這十萬兩借據在,白紙黑字,不容他抵賴,他更不敢來找叔叔你的麻煩。而且,再過幾日,我沈家的地位又將不一樣了。”
陳競一聽這話中有話,頓時想起一事,欣喜道:“莫非賢侄你竟找到了無影盜事的線索?”
“正是,等會兒我回去便告之舅舅,然後去一趟於大人府上,找機會面見郡守大人。”沈辰點點頭。
陳競大喜,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