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幾分架勢。
沈猛是老管家的大兒子,自小就在沈府的廚房幫手,砍柴劈木,力氣活兒基本上都是他在幹,而且從來都是任勞任怨,無所貪求。
沈定海放不下沈辰的安危,所以特地叫沈猛陪行上路。而沈府下人其實也不過十幾人,長這麼壯實的也唯有沈猛一人。
臨行時,老管家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兒子保護好小少爺,沈猛則是拍著胸脯表示,一定會少爺毫髮無損的帶回來。他雖沒有習過武功,但自小天生神力,光是那劈柴斧便比普通人用的要重上數倍,倒真沒將什麼山賊放在眼裡。
除了沈猛外,自然還有廖虎跟著。本來沈辰是不想廖虎跟去,畢竟他有他的生意,還得靠開鋪子養家餬口。不過廖虎說什麼也要跟上來,說到底也是擔心沈辰的安危,雖說有袁鐵和兩百兵士在,但這跑到山賊的老巢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真個打起來,是誰也顧不了誰。
除了二人之外,剩下的便是山泉酒肆的萬掌櫃和他手下的夥計。
山泉酒肆雖不是城中最大的酒肆,但其販賣的烈酒卻都是城中少見的上品,軍伍中人好酒,尤好烈酒,因而軍營的酒水之物一直以來都是由其提供。
掌櫃萬山行比起廖虎要壯實一些,說起話來粗聲粗氣,他小時候也是隨父推車販酒,後來以積蓄開了間酒肆,漸漸坐大。萬山行和廖虎是有著父輩的交情在,二人從小就一直以兄弟相稱,按廖虎的話說,那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所以當廖虎和沈辰找到萬山行,想讓他幫這個忙的時候,萬山行二話不說,爽快允諾下來。
出城後沒有多久,便遠望見了城西的軍營。
軍營建立在高地之上,可俯瞰青川城周邊的動靜,一大圈丈餘高的石牆在高地四圍堆砌,四角設有八座塔樓,上面尚有少數兵士駐守,內有營帳、廣場之地,看起來,宛如獨立與青川城的一座副城。
萬山行邊走邊說道:“平日這個時候,在鋪子裡便能聽到這裡傳來的操練聲,今個這麼清淨,倒還真不習慣。”
廖虎則慨嘆道:“萬兄啊,兄弟我心裡十分過意不去,這一趟過去只怕要耗費幾日工夫,如今秋日,正是酒水生意上好的時節,讓你關門幾天,不知道得損失多少銀兩。”
萬山行一笑,黝黑的臉上擠出些皺紋,他大手拍在廖虎肩上,說道:“廖兄你是拿我當外人吶,只要你開口,別說關幾天門,就算要我把鋪子關了又如何?而且……”他收回手來,朝著沈辰微微一拱手,言道,“不瞞三少爺,也恕我萬某人說句得罪話,這安縣令真不是個東西,他在青川這些年,我們百姓可沒少受過罪。我這酒水鋪子有袁大人撐著,小吏倒不敢來生事,但其他店鋪可都是深受其罪。若然,沈大人能夠取而代之,肅清貪官汙吏,必定是我青川百姓之福!”
廖虎連忙咳嗽了一聲,朝著後方的運酒的夥計們望了眼,低聲道:“萬兄,這事情可不能亂說。”
萬山行也自知失言,連忙說道:“三少爺見諒,小的只是想起,若事情成功,不知道全城百姓有多高興。”
沈辰微微一笑道:“我和萬掌櫃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萬掌櫃你的為人我也甚為清楚,若非信任,豈會告訴你這等事情?萬掌櫃儘可放心,只要我舅舅上位,自安縣令以來加諸的各種煩瑣賦稅必定取消,還大家一個清明之天!”
“有三少爺這句話,小的就安心了!”萬山行精神大振。
走過軍營,便是一條上山的大道,沈辰幾人走在前面,酒肆的夥計推著運酒的車在後面,剛上山的山路倒還算平坦,但隨著不斷深入,很快便變得崎嶇陡峭起來。
酒肆的夥計們個個都年輕有力,推車行進倒也不算什麼難事,廖虎和萬山行也是自小把爬山路當飯吃的,一身力氣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