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宅佔地極廣,一眼望去,彷彿佔了小半條街似的。其大宅乃是當年先皇親賜,門上匾額亦是由其親筆所書,雖然歷經八百年風雨,仍然金光燦燦。自然,如今這門上的匾額乃是仿製品,真品是放在大宅之內供奉著,以表尊重。
紅漆大門高大威武,圍牆如波浪朝兩邊延伸,門外的兩列下人神色肅然冷峻,彷彿這大門之內並非是居住的宅邸,而是刑部大堂一般,而那門旁的兩尊大石獅亦是充滿威懾,讓人不由得敬畏三分。
門前大道上,過往來人數量並不算多,多是騎馬乘轎的官家子弟,時常停下來互打聲招呼,相比之下,沈辰獨步而來,一無隨從,二無馬車,看起來便惹眼得很。
沈家大門緊閉,倒是在一側通往後門方向的側道上,停著不少的馬車,正有人從車上下來,朝著後面走去。
沈辰心裡便有了數,也朝著後門那邊走去,正要抬步,便聽有人吆喝道:“讓開讓開!”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馬伕,一臉傲慢姿態,他駕駛的這馬車高大華麗,一看其中所坐的人便身份不低。不過,即走這後門方向,那自然並非是這皇城沈家的人。
而馬伕一臉蠻橫,未將獨自行走的沈辰放在眼裡。窗簾微微掀開一角,露出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迅速的掃了沈辰一眼,見他雖穿著一身錦袍,但不戴冠不佩玉,亦沒有隨從跟著,便不無流露出濃濃的鄙夷味道來,手收回去,落下簾子,同時道了句:“走吧。”
那馬伕便揚起馬鞭,策馬朝側道而去,馬車後還有一行僕從緊緊跟在後面。
被來人鄙夷,沈辰也沒多想,更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也不必去和那馬伕去和那車上之人爭論個什麼,就這樣慢慢朝側道而去。
待來到後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門外空地上是一大堆人,馬伕們都站在馬車旁邊,還有不少的奴僕下人,而中間的主子們,三三五五的湊在一起,人數足有四五十個,而仔細看去,卻又分明有著一條界線將這些人分成兩半。
一半是青年人,皆是二十二三,稍大有二十五六的,一個個意氣風發,其衣著華麗,佩玉貼金,一看都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子弟。
這些人一看都是出身嫡系支脈,論出身在支脈中算是最高的,雖然沒有穿官服,但從其舉手投足之勢看來,必然早入了仕途,而且是少年得志,春風得意。
而另一半,則都是二十六七以上,甚至三十來歲,多是世家的普通分支,但也應該都是郡級的分支世家,一個個氣質看起來也頗為不俗。
沈辰一眼掃過,心頭雪亮。
如今四五月份,正是各地進行官員選拔的時候。自然,也是各大世家為各家子弟安排入仕途的最好時機。
這世家的分佈就如同網路一般,自皇城而下,沿州郡而擴散,各分支的子弟一般都是在各分支所在地先入仕途,爾後待到做出功績,有所名望之後,才會受到自家家主的舉薦,來到本家走走,看能否被本家看中,受舉薦而升遷,調入皇城。
因為出生不同,能力不一,有的人一開始就能坐上州官之位,呆過兩三年,便有資格來這裡,而郡官們,則要耗費更久的時間,至於縣裡的官員,那機會就顯得更加渺茫了,可謂千中無一。
這場中人群兩分,顯然嫡系諸子弟皆是州官,而另外一部分年紀稍大的,則是郡官。
這時,那蠻橫馬伕也勒停了馬匹,跳了下來,一個青年人從車上下來,二十二歲左右的樣子,束髮戴冠,手持雕花摺扇。
一落地,目光便掃遍全場,頗有幾分高人一等的感覺,而其身後的僕從也都個個帶著幾分傲態。
“潛兄,你可是慢了一步,看來得換匹好馬才是。”一個白衣青年朗聲笑了起來。
“喔,這位該不會就是有幷州四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