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淚珠垂落,鑽進棉被裡。
李樂桐的心軟了,這樣逼一個女人,尤其是許和薇這樣的女人,是殘忍的。
她緩了口氣,“程植和我說,你不愛他。”
許和薇只是哭。
“可你為什麼要離開他,嫁給別人?”
許和薇不說話。
“你現在還是有夫之婦嗎?”
許和薇擦了擦淚,垂了眼簾,有些低聲,“嗯。”
李樂桐對許和薇的同情又收回了些,“抱歉,我不能同情你,既然你選擇了放棄程植,你就應該承受後果。”
許和薇依然低聲,“我沒有說不承受,我沒有說不應該,我只是請你帶程植離開,現在這樣,對他對我都不好。”
李樂桐起身,“抱歉,程植有腿有腳有大腦,不是我讓他到哪裡去就可以的。”
許和薇的眼睛裡透著絕望,“那是你的男朋友。”
“來去自便。”李樂桐離開椅子,“祝你早日康復。”她出了病房門,在關門的時候,她聽到裡面的哭聲。
李樂桐一個人在樓道里站了很久。這到底是幸福,還是甜蜜?
或許她本來可以問,你為什麼愛程植,卻嫁了一個有錢人?可是,她沒有問。多麼直白的問題,在那時,她沒有想起來。她只有一種報復的快意,這種報復不只因為程植,也因為她自己。
或者,問了又怎麼樣呢?難道鼓勵許和薇離婚,再與程植在一起?
這樣的感情,似乎也不被人祝福。錯位了的愛情,很難再回到甜蜜的軌道上來,怎麼糾纏,都是苦澀。
李樂桐沒有把許和薇找過他啊的事告訴程植,她本來就是裝聾作啞,那就繼續吧,她不討厭許和薇,甚至覺得他有些可憐。
一個人愛到極致才會懼怕看到他所愛的人,看到了,會身不由己。
我還是那個韓遠徑
長假過後,人懶懶散散,不樂意動。
李樂桐又去看程植的時候,難得地看到程植躺在床上,兩眼發呆。
“你幹嗎呢?”李樂桐放下水果。
程植有氣無力,“沒,沒幹嗎。”
李樂桐故作詼諧,“我說,你到底有病沒有啊?沒有出院吧,我天天來看你,腿都要跑細了。”
程植嘆了口氣,“我正要說,你不用再來了。”
“嗯?怎麼了?”
“沒怎麼了。”程植掩飾,“我就是要出院了。”
“出院?好啊。”李樂桐高興了。“這消毒水味兒,我是再也不想聞了。”
“你也不必去我家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李樂桐有些吃驚,“這麼快?”
“嗯。”程植的目光有些躲躲閃閃,“等我回市裡,再找你吧,”
“好。”李樂桐答應了,“哪天出院?我來接你。”
“不用。”程植一口回絕,“也就是明後天的事,你就別來送餐了,我讓郭遠藤來幫忙,正好,把我拉到單位。”
李樂桐想問許和薇,他沒開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算了吧。
中午,李樂桐與蘇冉吃了飯,蘇冉說:“走,請你吃冰激凌去。”
“怎麼突然吃起冰激凌來了?”
蘇冉一拉她,“走吧。”
兩個人到公司街對面的笑冰激凌店坐下,這裡是李樂桐第一次來。店面不大,蘇冉特地選了二樓,環境十分幽靜,他們坐在最裡面,來客一眼既知。
叫了兩客冰激凌後,蘇冉又看了看周圍,小聲地說“你怎麼誰都敢惹?”
“怎麼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馬一平?”
李樂桐驚訝,“這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