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拖累別人。這次我都知道要出事,所以一再的提醒我哥和我嫂子一定要看好她,沒想到還是出事了,這次她砍傷的是我們隔壁樓的鄰居,我知道人不會死,我現在有錢了,也不用再賣房子去賠人家錢了。可是挺好個人就這麼殘廢了,我嫂子也抱著我侄兒回了孃家,死活要跟我哥離婚,我怎麼勸她都不回來。我不想讓我哥的家就這麼散了,他本來就承擔得比我多,我不能讓他再像當年那麼苦了。”
董言言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她以為他**媽只是得了治不好的病,才把他拖累成那樣,沒想到事實比她想象的還要麻煩。一個老不正經的爹和一個瘋了的媽,攤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你也要理解你嫂子,沒有一個母親會讓自己的孩子處在危險之中,哪怕是潛在的危險,現在讓孩子在他姥姥家呆幾天也行。”董言言字斟句酌地說,“你**病得治,去北京找個好點兒的醫院,看看有沒有希望治好。錢不是問題,反正我們能掙來。實在治不好也沒關係,多花點兒錢,給她找個好點兒的。。。。。。嗯。。。。。。好點兒的精神病院慢慢治。”
“她這種有暴力傾向的病人,精神病院都不願意收。再說,那是什麼地方?人進去了就跟進了監獄似的,我媽本來身體就不好,我不能讓她去那種地方。”宋明誠冷起雙眸,斬釘截鐵地說道,“所以我要一定找到我爸,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弄回來,他作的孽不能讓我們來承擔!我要讓他守著我媽,我媽如果瘋一輩子,我就讓他守一輩子!”
董言言看著他,他的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仇恨,這讓她有些不寒而慄。她設身處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的老爸老媽變成那個樣子,自己的怨恨不會比他少。
誰也不比誰善良。
她只覺得他可憐。
正想著,宋明誠忽然就握住了她的雙手,輕聲說道,“言言,多虧還有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現在。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這一年來,都是你為我承擔的多,是我拖累了你。”
董言言笑笑,“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說這些不就見外了嗎?你趕緊回去忙你的事兒吧,這裡還有我呢。要不這樣,你把你媽先接過來,租個房子給她住,再給她請個保姆,不行再僱兩個保鏢,把她照顧好了看住了。你哥家現在有孩子,孩子跟她在一起太危險,如果她不跟孩子在一起了,你哥嫂的問題就解決了,你再跟你嫂子好好說說,說不定她就不跟你哥離婚了。你覺得呢?”
宋明誠嘆了口氣,“我上哪兒給她找保姆啊?外面找的不行,萬一她一不小心再把人家傷了——”他說著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沉吟了半天,又說,“我覺得你這個辦法行,就按你說的辦吧。可是——”
“需要多少錢我給你拿,年底一起算總賬。”董言言笑道。
宋明誠臉上的陰霾,終於慢慢的散去,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年底我還不起錢,就拿我侄兒抵賬怎麼樣?”
“你說你多壞哈,我才不當那現成的媽呢。”董言言笑嗔道,“錢不夠你就給我拼命的掙啊,宋老闆,你這麼年輕有為的,還有你掙不到的錢嗎?”
“言言,你說,這種日子什麼時候能結束呢?”宋明誠笑著,有些悵然。
董言言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很堅定很文藝範兒地說,“萬物皆有定時,歡樂有時,哀痛有時。再苦再累,終會有盡頭的。”
宋明誠點點頭,如釋重負地笑了,“行,那我下午就回家,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這裡就交給你了,年終歲尾的,有很多應酬,別喝太多的酒,有酒局飯局,別自己一個人去,把許程帶上。對了,順便幫我把假條交給老師,期末考試我恐怕是參加不了了,不行明年再補考吧。”
“儘量回來吧,獎學金還有一千多塊呢,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