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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表情茫然。

&ldo;所以你當初說自己有錯也是這個原因?&rdo;頭一回在他家留宿時這人一句話,原以為不過是隨口一句,卻沒想到那同樣是他的真心。

&ldo;嗯……我不在意這個,反正,想再多也是於事無補,只要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只要能和你離開‐‐&rdo;話音戛然而止,戚時抿唇,重新抬眸,帶著點執拗地望向段堯,&ldo;你說過,我迷路了你會帶我出去。你不能把我拋在半路。&rdo;

話語強硬,卻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段堯鼻尖一酸,所有言辭都被堵在口中。他垂眸,摸了摸那泛紅的眼尾:&ldo;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rdo;

戚時的眼睛陡然亮起。

&ldo;你以後有事不能瞞著我,無論什麼事,什麼想法,只要和你有關,你都得告訴我。當然,我對你也一樣。不存在任何隱私。&rdo;

&ldo;好。&rdo;戚時應得極快,只要還能和他在一塊,沒有什麼不能答應。他抿了抿唇角,帶著些忐忑與不安開口,&ldo;堯堯……我想抱抱你。&rdo;

段堯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頭不是滋味,再也忍不住,當即鬆了他的手腕,沉身將自己送入他的懷中,瞬間就被抱緊。

空曠的懷中頃刻盈滿,戚時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ldo;我以為你真的不想要我了。&rdo;

手臂緊箍著身體,擠壓著肋骨有些生疼。段堯放縱了他的動作,伸手摟緊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頸間,低聲安撫著:&ldo;傻子……怎麼會呢?我這麼喜歡你。你也不想想,不要你了,我也就剩自己一個人了。&rdo;

&ldo;這世上那麼多……&rdo;

&ldo;沒有誰能比得上戚時。&rdo;段堯截了他的話頭,緘默一瞬,隨即對人坦誠,&ldo;我不是有意和你生氣的,是你先嚇到我了。戚時,我也害怕。打不通你電話的時候,聽到有人跳樓的時候,還有他誘導你的那一瞬間……我不知道如果找不到你,如果你真的跳下去了,我該怎麼辦?&rdo;

戚時心頭酸澀,親了親人安撫著道歉:&ldo;對不起。&rdo;

段堯支起身,跪坐在他身邊,神情嚴肅。

&ldo;你確實應該和我道歉,但是,莊懷璧也好,周辭煦也好,你不需要和他們任何人道歉。&rdo;

&ldo;你應該聽見了我說的話,莊懷璧跳樓,並不是因為你。是他自己的家庭問題,和你沒有半點關係。&rdo;

明白戚時的癥結所在,段堯自然不能任其肆無忌憚蔓延發展。他很慶幸,戚時只不過是天長日久受那些指責的言辭所影響,而非真正從一開始便陷入自責之中。

&ldo;即便你那會兒到了,你能攔下他一時,可最根本的家庭問題得不到解決,他總有一天會走上前路。這不是你能阻止的。&rdo;

戚時將他的話聽入耳中,沉默半晌:&ldo;我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思維控制不住,短時間內,還是會……&rdo;

他皺著眉,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出,只要答應段堯的事情,他都會做到。

&ldo;一時想不通也沒關係,咱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rdo;段堯安撫道,他俯身,對上戚時的眼睛,&ldo;你現在,只需要看著我就好。&rdo;

戚時輕輕笑了笑,將人重新拉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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