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朝一旁的戚時伸出手:&ldo;哥夫我要下去。&rdo;
衛景一怔,扒開花,瞅見小糰子的廬山真面目,當即揚眉:&ldo;段燃?&rdo;
戚時從他懷裡將段燃抱下,讓他坐到段堯的病床邊,小傢伙也不亂動,乖乖坐著跟哥哥說話。衛景挑著眉眼神詢問,戚時將人帶到門外。
自從上一回關女士和段堯談過後,段堯和段家可以說是徹底沒了關係。只不過偶然有一回,在遊樂場遇見了由傭人帶出來玩的段燃,段堯一時心軟,帶著小傢伙玩了一圈。從那以後,兩人的關係便進了些,隔三差五也會聯絡。不過就像這回探病一樣,段先生和關女士並不曾出現,從來也是兄弟兩的聯絡。
衛景透過門口的玻璃往裡看了一眼,見段堯拿刀從自己的蘋果上切了一小塊餵給段燃,後者笑眼眯眯手舞足蹈,當即也便笑了。
&ldo;他這是想到自己小時候了吧。我記得他曾經說過,如果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一定將人寵到天上去,關心他照顧他。&rdo;
&ldo;將自己變成所期待的樣子,將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毫無保留地給予他人。是一種另類的彌補。&rdo;戚時笑了笑,他的段堯已經很好了。
&ldo;把我叫出來不單單是為了說這個吧?&rdo;衛景伸手摸向口袋,掏出煙盒,反應過來在哪之後,又給塞了回去。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打火機。
戚時看著靠近他手心那一側的塞壬浮雕,不由挑了挑眉。卻沒說什麼。只倚著門框,注視著段堯,眉眼間帶著淺笑。
&ldo;想找你幫個忙。&rdo;他回過頭看向衛景,神色認真,&ldo;幫忙……把我兩的戶口落到一起。不管是他落我戶頭還是我落他戶頭,都可以。&rdo;
衛景抬眼看他。他和戚時認識也有幾年,從發小家的那位逐漸上升為可以交心的朋友,但除去從段堯口中聽到的有關當初那件事的描述外,他從不曾在戚時臉上看見過驚慌與恐懼,向來目之所及,只有沉著和穩妥。想來是將這些負面脆弱的情緒,盡數交給了段堯,而從不示於人前。然而眼下,雖說語氣平靜,但那雙眼裡的神情他看得真切,認真有,恐慌也有。甚至可以說是神色昭然。
&ldo;怎麼想到這個?&rdo;他問。
戚時緘默一瞬,似在回憶,衛景等他開口。
&ldo;他這回傷得不重,我很慶幸。可人生無常,誰能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下一次會嚴重到什麼程度?是我還是他?我不敢想像如果他傷得厲害,急需家屬簽字手術,而我連拿筆的資格都沒有……這回是他自己簽的名字,那要是他清醒不了我該怎麼辦?他是不是能等到我找他的親身父母過來?段先生和關女士又會不會過來呢?我不敢賭,不敢將他的性命放在不那麼在乎他的人身上,也不敢賭千鈞一髮的時間差‐‐&rdo;
他側著臉,聲音低沉,有些微啞意,衛景看見他的眼尾的紅痕。
&ldo;如果躺下的人是我的話,那段堯連找人的機會都沒有。他是不是就得硬生生看著我離去?&rdo;
戚時轉頭朝屋裡瞧了瞧,段堯似乎覺察到他的目光,抬頭看了過來,朝他露出一個笑。戚時同樣彎起唇角,所有的情緒起伏彷彿被這一個笑安撫,他的聲音恢復平靜:&ldo;他這人瞧著堅強,可實際在感情上,卻脆弱地不堪一擊……我答應過他,不會留他一個人。&rdo;
衛景將兩人之間動作看在眼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應承下來。
&ldo;放心吧,那傢伙運氣好著呢,小時候我兩一塊從樓梯上滾下來,我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