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牙關如護城的千金閘一般驟然落下,封住了那些埋了腹中的秘密。
“仇婆婆,嫣兒只見到楊廣揮舞燭臺打死皇爺爺,皇爺爺尚未開口,就已經殯天,哪裡有得遺詔?若非宣華娘娘捨身搭救,嫣兒早已死於非命。如今唯一欣慰的遺詔,就是婆婆手中這冊立佑兒的詔書,可佑兒現在何方?若楊廣得知佑兒尚在人世,又有先皇遺詔,定會對佑兒下毒手!我們是要搶在楊廣之前尋到佑兒才是。”
又是一陣沉默。
“李公子可是睡下了?”叩門聲傳來,一陣沉默,紫嫣忙應道:“是金甲大哥嗎?小弟還不曾睡。”
“秦二哥負了傷,荒野小店沒有藥,請問李公子身邊可帶有止血的金創藥?”金甲問,滿含夜半叨擾的歉疚。
紫嫣毫不遲疑去取了藥物包裹就要出去,被仇婆婆一把抓住,擔憂地向她搖搖頭,示意她少去招惹是非。紫嫣笑笑,安慰地推開仇婆婆的手推門出去,對金甲道:“我家世代行醫,粗通些醫術,我去看看。”
仇婆婆尾隨紫嫣來到秦瓊的客房外,卻被童環伸手攔住:“老婆婆,男女有別,多有不便。”
行在前面的紫嫣反是心驚止步,不知秦二哥為了救她傷在哪裡?童環要攔住仇婆婆提及“男女有別”,如何打馬回店的一路上也不曾聽秦二哥提及傷口。
定定神再想,這條命都是秦二哥義薄雲天不顧安危救下,不管傷在何處她也該為秦二哥略盡寸心。
手中小包裹中是她平日貼身帶的行醫針砭所用器具,還有一些止血的藥物。
秦瓊仰躺在床榻上,閉目昏睡。
紫嫣故作鎮靜靠近前,目光觸到秦瓊赤露*慌得面紅耳赤,大腿靠近根部一血窟窿,傷口黑紫腫起。
紫嫣自幼父母失和,母親太子妃元氏是名門閨秀,也是皇祖母欽定的太子妃。但父親太子勇卻不滿意母親專橫的做法,更恨母后禁止他除去太子妃不許再碰別的女人的約束,對母后的怨憤發洩在太子妃身上,終於對紫嫣母子三人異常冷淡。紫嫣記事起,她就生活在舅父家,舅父家裡有位名醫,是名醫華佗的後人,自幼紫嫣就愛女伴男裝隨在華伯伯身邊去坐堂出診,也算得是半個華佗傳人。
及至後來,她被祖父母接入宮中,又混熟在太醫院,隨了太醫去各宮出診,也多是給宮女和后妃們切脈針灸。
“李公子,快救救秦二哥吧!秦二哥本不許我們去驚擾你,可店家無藥,最近的鎮子請郎中也要一天一夜,怕二哥挺不住。”
紫嫣拔出銀針在燈上消毒,銀針在傷口一觸泛出黑色,驚道:“傷口有毒!”
金甲童環“呀!”的一聲驚叫。
紫嫣緋紅著面頰,擠擠那傷口,膿血湧出,幸好秦瓊也算謹慎,怕血毒流動,用布帶緊束了傷口上下。
她定下心神,儘量不讓目光亂看,只捻了針封住幾處大穴,防止毒血漫流。又吩咐金甲向店家討來一碗燒酒,用火燎燃,小心去處理那黑血封覆的傷口。
“李公子,求求你一定想辦法救救二哥,若是二哥有個閃失,我們兄弟也不活了!日後道上的兄弟還不活劈了我們?”二人嚎啕大哭,如喪考妣。
紫嫣瞪了二人一眼吩咐:“去把二哥傷口的毒血XR出來!”
二人毫不猶豫,絡腮鬍子油花腌臢的嘴就湊向秦二哥腿上的傷處,紫嫣喝了一聲:“罷了!”
推開二人,無奈搖頭。心想這二人果然對秦瓊情真意切,只是這兩個髒男人若再去作踐那傷口,不知是吸毒還是放毒。
心驚如揣小鹿,恍然地望著躺在床上昏迷的秦瓊。
面色蠟黃,濃眉深鎖,面頰清癯,唇角帶著堅毅。
二哥是因救她一命力戰官兵而負傷。而她隱約記得打鬥間一槍直逼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