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蕊珠的事,不必再提,日後小心些就是。”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驚訝老爺如何能忍住這口氣,皇上荒淫無道,這種事豈可如此罷休?
羅藝不服地梗著脖子頂撞:“爹爹,這口氣豈能忍了?若是見了蕊珠妹妹受欺凌羅藝只能當個縮頭王八,羅藝枉為人了!”
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臉頰上,羅藝倒退幾步被大哥秦彝一把接住才沒跌倒。爹爹打他不曾打過臉,平日對他再責罰也是拿他當做家中的一個孩兒。羅藝滿面羞紅,左頰腫脹,滿懷的委屈。
“小弟,不要,咳咳,小弟,咳咳,聽爹爹的話。”秦彝掛在廊簷下費力地勸解,唏噓哭泣聲連成一片。羅藝咬牙忍氣吞聲,氣得抑鬱滿胸,難以平靜。
夜晚,秦彝的病榻旁,羅藝激動地說:“南陳遲早要亡國,就因為有這麼個昏君在!”
“這不是你做臣子該說的話,該有的想法,不想捱打就快閉口!”秦彝費力地制止。
“可是,大哥!你清醒一下,他若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我們憑什麼去保他?他都不拿國當國,如何讓臣子拿國當國?他視臣子如草芥,任意踐踏,還要臣子們為他賣命保江山嗎?”
秦彝揮掌打了羅藝一記耳光,正同日間秦旭太宰賞的那掌輝映,兩邊的臉頰都腫了起來,羅藝噙了淚,悲咽地嘶喊了一聲:“大哥!”
兄弟二人默然對視,羅藝側頭,眼淚滑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無奈。君無道,臣子卻要盡忠,明明知道是個昏君,又對之無可奈何。
秦彝點點頭說:“大哥都明白你的苦衷,可是大陳不能亡,你我都是大陳的子民,沒有退路的。”
“為什麼?”羅藝咆哮道,他不甘心,義憤填膺。
“因為,你身在秦府,因為我是秦家的後人。”秦彝淡然地說,仰頭望了屋頂,無奈地搖頭笑了自嘆。
記得大哥曾對他講過宮中的腐敗,朝廷的亂局,皇上的荒淫無度,父親的愚忠和無奈。
羅藝輾轉難眠,貼在身邊的蕊珠已經含淚睡下,那麼的柔軟,肌膚細嫩,香澤動人。他的心在怦怦的跳,從未覺得蕊珠如此的迷人。輕輕吻了妻子的額頭,羅藝在想,他要保護妻子,這是他的責任。心裡卻是對大哥充滿了欽佩,大哥的肝膽俠義,大哥的深明大義,大哥的隱忍豁達,都是他望塵莫及。
果不出所料,不久後,隋兵渡江,太宰秦旭親自督軍,佈置兵馬。
羅藝整裝待發,同妻子蕊珠依依惜別,夕陽昏黃的光灑在疏窗上,蕊珠摟著他的腰,臉頰在他胸前輕輕的蹭膩:“早些回來,為了我,你要平安。”
分別時千種愁緒萬般無奈,但作為大丈夫他只能噙了笑意逗了嬌妻說:“別再蹭了,戰袍上都沾滿了你的胭脂痕跡,被人看出來定然要笑話死。人家大將出徵血染征衣,我羅藝出征胭脂滿衫,成了脂粉將軍了。”
蕊珠撲哧笑了捶他,只是粉拳高舉輕落,低聲說:“人家擔心你嘛。”
欠著腳尖,湊到他脖頸上親吻了一口,扳下他的頭,頂了他的額頭說:“說話不做數的是小狗狗,你一定平安歸來。”
咬咬牙,推開妻子大步出了房門,來到帥帳點卯,秦太宰升帳,調兵遣將。
眾將扼腕跺腳,焦急的等待將令出發,打算大戰一場,一顯身手,武將的價值只有在戰場上才能體現得淋漓盡致。
羅藝注意到立在對面一列戰將中的蕭摩訶大哥,神色黯然,心不在焉,無心在此的樣子。心裡奇怪,又有些擔憂,自從任仙姝逃走後,蕭大哥日日酗酒澆愁,人頹廢之極。
秦旭手握令箭,掃視眾人,吩咐一聲:“程春聽令!”
程春應了一聲是,大步向前。
遏制長江的重任交給了程春守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