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待我回答,已是一把抱起了我,將我扔在早已鋪設了軟緞的榻上,我喘息的一呼一吸間,他已是重重地壓了下來。
他有些粗暴地扯開了我的衣襟,幾乎是啃咬著,在我身體上留下了一個個的印痕。
我強忍著痛,死死地盯著他。
他突然皺起了眉頭,猛地撕下了我身下的一片錦緞,用腿壓著我的兩隻手,蒙上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前立刻一片黑暗。
我摸索著伸到了床榻一側的案几之上,那裡放著一個青銅的美人斛。
我摸到了美人斛,扯下了蒙在我眼上的布,握住狹窄的瓶頸,朝著此刻正伏在我腹部的那個頭砸了下去。
英布悶哼了一聲,趴在我身上有片刻的靜止,然後,我看見他的後腦處慢慢地湧流出了血。
血沿著我的腰腹一條線地往下流,我感覺到了微微的溫熱。
他猛地從我身上坐了起來,一隻手已是抓起了我的肩,我一下子和他對面相向了。
彼此怒目而視。
他的目光從我仍是□的胸口掠過,終是恨恨地啞聲道:“辛追,你當真就這麼恨我嗎?現在的我,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有一天,我亦會取而代之,天下再無能人能掣肘我。而你的丈夫,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封國丞相……”
我恨恨地笑了起來:“即使我的丈夫只是個卑賤的農夫,你也無法勉強我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最小的事情。”
我手上美人斛的一端,青綠的斛身上,沾染了一片暗紅的血跡,在燭火裡泛著幽幽的光。
他死死盯著我,喘息越發重了,眼裡的怒氣也更盛。
他忽然劈手奪過了我手上的美人斛,猛地朝我砸了過來。我本能地閉上了眼,耳畔呼地一聲,那東西已經砸到了我身後的牆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又彈了回來,滾落到了我腳下的地上。
斛身已是凹陷進去了一大塊。
我用力推開了他,攏回了方才被扯得凌亂不堪的衣裳。
他仍赤腳站在我的面前,手上卻多了一柄閃著寒光的劍。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他用劍尖指著我,目光陰森。
我係好了腰間的最後一根帶子,低頭朝著那低垂的簾帳走去。
“你敢再走一步,我就當真殺了你。”
我聽見身後的他,一字一字地咬牙說道。
我頓了一下,終是又朝前走去。
我的手碰到簾帳的那一刻,只覺背後寒光一動。地上,飄落下了我的一截長髮。
我再沒有回頭,猛地掀開了簾帳,快步而出。
掀開第三道簾帳的時候,我才看見那裡立著吳姬。
她想必應是聽到了方才裡面發出的響動,只是不敢進來檢視而已。
此刻見到我出來,她的神情如同見了鬼一般地蒼白,目光裡滿是不可置信。
我沒有停留,終於出了這宮室的內門,站在那刻有“安樂”“未央”的瓦當之下。
我的呼吸突然停止了。
我看見前面大門外,英布那些侍衛的另一側,立著一個有些孤瘦的身影,一動也不動。
已是深夜了,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是感覺到了,他是臣。
一股濃烈的恥辱之感迅速蔓延開來,撕扯著我的心口。
我深深呼吸了口氣,寬袖下的手緊緊捏在了一起,出了宮門。
臣跟了我過來,到了個僻靜處,他緊走幾步,攔在了我的面前。
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蒼白一片。
“姊,他為難你了,是嗎?”
他問了我一句,聲音很是輕。
如果不是他眼裡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