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禮了。”
阿嫵忙要推辭,卻聽得建德帝在旁道:“既是婉儀賞你的,你就收下,別這般見外。”如此,阿嫵只得謝過章敏之的賞,依言收下。
建德帝看時辰不早,本想留阿嫵用過午膳再走,然她急著孩子的事,先行告辭出來,章敏之看著阿嫵在雪地中慢慢遠去的背影問旁邊的建德帝:“皇上很喜歡曲氏嗎?”
“她很特別,與其他人不同。”
“皇上既然覺著特別,當初為何不收入宮中,反而要指給淳郡王?”這樣的話做為一個妃子來說是不應該問的。
建德帝並未斥責,只是淡淡地道:“因為特別,所以朕才允她可以自己挑選人生。”
為什麼特別?有什麼特別?這是章敏之所不瞭解的,而她也沒有問,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會回答。
精準地把握住言語尺度,並且令自己的一顰一笑取得最大的利益,這便是她在宮中扶搖直上的不二法門。
第二十七章 母與子(5)
淳郡王府的一處院落內,趙肅儀正一針一線的縫製著一件小小的衣服,那裡承載著她對兒子全部的思念,而這,也是她如今唯一可以為兒子做的。
在打完最後一個結後,趙肅儀將小衣交給了侍女:“把這件也收到那包衣物中,等下次殿下再去觀中的時候,讓他一併帶過去。”說到這兒她幽幽一嘆:“只不知這衣服寧兒穿著是否合身,我這做孃的連看他一眼都不成。”
“主子,您做的衣物,小世子穿了一定再貼身不過,您就別傷心了,也許哪一天您就見著小世子了。”侍女勸慰道。
趙肅儀搖搖頭:“紫衣你不必安慰我了,皇上旨意在前,誰敢違背,可憐我的寧兒,才一出世便要離開孃的身側,道觀裡的人不定怎麼對待他呢,他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便是受了苦也不知道說。”說著說著,那淚便止不住的落下,怎麼也止不住。
紫衣黯然無語,正自這時,守在外面一名年輕的侍女大呼小叫地跑了進來:“主子,主子!”
紫衣見她這般樣子,板起臉斥道:“叫什麼叫,一點規矩都沒有。”
要換了往日,那名侍女早收斂起來,可今日卻是滿臉抑制不住的興奮,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擺好,興奮地紅著臉道:“主子,你快出去看看,曲妃娘娘抱著小世子來了!”
“什麼?!”趙肅儀猛地一驚從椅中站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艱難地問:“小……世子?是哪個小世子?”
“娘娘您糊塗了嗎?咱們府裡只有您生下的那一位小世子啊!”許是太過興奮了。這名侍女說話有些隨意,要是在以往她早挨訓了,可此刻趙肅儀腦海裡只有“小世子”那三個字,根本顧不上她。
“寧兒?是寧兒回來了?”趙肅儀喃喃地重複著同樣地話,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半晌。驟然撥開擋在身前的侍女衝了出來,挽在臂間的冷煙色披帛下那一排由銀線串起的碎珠互相碰撞響起如滴雨的聲音。
趙肅儀以最快地速度衝到外面,其實在親眼看到之前,她並沒有相信侍女的話,寧兒明明被抱到道觀中,又有誰敢帶回來,還和八字相剋的曲妃在一起。
然而當她親眼看到站在院中的阿嫵以及她懷裡裹著一身紅襖穿著一雙虎頭鞋,露出下鄂的兩顆小牙正衝自己呀呀輕叫的孩子時。她終於確信,侍女沒有騙自己,寧兒真的回來了,她朝思暮想的寧兒真地回來了。
太過突然,太過驚喜,反而令她不知該怎麼辦是好,傻傻地站在原地。
阿嫵側目看了懷中粉妝玉琢般的孩子一眼,徐徐走到趙肅儀身前,燙有銀色花蕊的天水碧長衣在身後逶迤搖曳,髮間珠釵晃動。她微笑:“趙肅儀,我將寧兒給你帶來了。”
孩子的臉是那麼的天真不知愁,他純